輿論一邊倒,很快就有人扒出他在洗腳城工作的照片,一時間,時懷川像是身上沾染了大糞,所有人避之不及。
與此同時,有人爆出了雲知和身邊女人的身份。
靈躍科技的董事長和她的助理。
不少人調侃,男才女貌。
時懷川苦笑確實是一對佳人。
兩人在鏡頭前毫不避諱地十指緊握,甜蜜對視,說不是情侶都沒人信的。
這段佳話將剛剛時懷川的發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還是有博主將兩段視頻剪輯在了一起。
下麵笑聲一片:“明明都是黑色的卡,為什麼有的人刷不出來,就跟明明都是一樣的人,為什麼要自甘下賤一個樣。”
“其實做什麼工作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認清現實。”
“霸道總裁愛上小助理,給我使勁磕。”
時懷川已經無心再關注這場鬧劇,看著窗外川流的人群,心漸漸沉入穀底。
他拿起車鑰匙走了出去。
他隻想問問,為什麼?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
他想怎麼開啟這場對話,又想要得到什麼結果。
直到車輛駛進別墅車庫門,依舊沒想起自己要問些什麼?
當年,他剛給一個醉酒的客人捏完腳走出來,許微就等在大廳,消毒時恰巧那個地中海從旁邊經過,許是酒意上頭,他抓起旁邊的瓶子,朝著男人就是狠狠地一敲。
警察來的時候,
時懷川衝許微說說:“別怕,有我在。”
可現在,卻是自己曾經保護過的女人將他狠狠推入深淵。
他顫抖著下巴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要拿一張空卡戲耍我。”
許微見不得他這副樣子,心裏有些煩躁,想也沒想地回答:“不為什麼。”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眼放在旁邊的空了的禮盒。
是包裝那隻手表的。
“為什麼!”
時懷川控住不住自己的怒意大吼出聲。
許微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壓迫感,有些喘不上氣來,她用力將人推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特麼又回去洗腳城幹了,你哦一個醜洗腳的,憑什麼要用那麼好的東西。”
“就你這窮酸樣,戴什麼不是浪費,別說我沒給你錢,上次我給你,是你自己不要的。”
原來,在她心裏自己用什麼都是浪費。
原來在她心裏,自己就像個乞丐,這麼多年的付出,還不比不上雲知在她身邊哄兩句來得多。
一個助理她可以送兩塊一模一樣的手表。
而這些於他來說就是浪費。
時懷川苦笑:“可這些年,我付出的還不夠多嗎?這個家哪樣不是我掙的,沒有我,能有你今天。”
“時懷川,你說話不要那麼難聽,這個公司也有我的一半,而且,當年你退出去賺錢,知道我一個人頂著這個支離破碎的公司壓力有多大嗎?現在我一步步熬過來了,花點錢怎麼了。”
“你惦記著給人洗腳賺的那三瓜兩棗,有沒有想過這些年你的吃喝用的是什麼。”
“做人不要那麼自私。”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近了房間。
時懷川怔在原地,眼神空洞地盯著地板。
他一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他到底怎麼了。
許微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他以為的互相扶持,竟然真的隻是他以為。
那晚,他獨自坐在吧台的高腳凳上,指尖在酒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
前台的小妹,笑眯眯地整理著櫃台,是不是閑扯幾句,見他真的興致缺缺就閉了嘴。
正在這時,幾名穿著得體的男男女女走了進來。
當門童詢問他們有沒有相熟的技師時,許微看著坐在吧台的時懷川,伸出了蔥白的指尖。
“就他吧。”
順著她的手指,門童的視線落在那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身上,咽了咽口水,這姐是來找茬的吧。
“這......”
“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