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安,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俞書瑤怯怯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阮正安這才回過神。
他連忙扶住俞書瑤,擔心道,“怎麼出來了?醫生不是說你驚嚇過度,要靜養麼?”
“沒事的,哪就那麼嬌氣了?”
俞書瑤柔柔一笑,隨即擔憂道,“我剛才好像聽見什麼離婚,正安,你和溫同誌吵架了麼?”
阮正安麵色一沉,沒說話。
俞書瑤咬了咬唇,眼底泛起淚花,“肯定是因為你先送我來醫院,溫同誌不開心了,都是我的錯,正安,你快回去哄哄吧,我這邊沒事的。”
說著,她把阮正安向外推了推。
阮正安見俞書瑤這麼貼心,第一次覺得溫玉蘭有些無理取鬧。
他壓下心底的不安,搖了搖頭,扶著她往病房走去,“胡說什麼呢,你傷了腳,我不送你,你怎麼辦?”
“但溫同誌...她的手臂好像傷的很重。”
“她傷的是手,又不是腿,很快就能到醫院,不用擔心。”
“可是...”
阮正安心中有些煩躁,他打斷道,“沒什麼可是,她一向大度,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怎樣的,許是最近心情不好,在鬧脾氣,等回去氣消了就好了。”
大不了自己多哄兩句,他在心底補充道。
阮正安不相信溫玉蘭真的會離婚,她那麼愛自己,怎麼可能舍得。
更何況,這樁婚事可是她自己求來的!
等各項檢查都做完,確定俞書瑤身體沒事後,阮正安這才回了家。
他疲憊地坐在椅子上,習慣性喊溫玉蘭。
“玉蘭,給我倒杯水。”
阮明傑兄妹倆聽見聲音,對視一眼,默默走上前。
“哥,嫂子走了。”
阮正安一頓,有些生氣,“她還沒回來?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
阮秋月把離婚證翻開,忍不住道,“大哥!嫂子不是鬧脾氣,她真的走了,不會回來了。”
說著,她聲音哽咽起來。
阮正安倒水的手一頓,頗有些慌亂地拿起離婚證,反複確認好幾遍。
“這離婚證...是真的,怎麼會是真的?我不記得簽過離婚報...”
他猛地頓住,雙眼微微瞪大。
一段記憶突然蹦了出來。
那天下午,他閉目養神時,溫玉蘭似乎推了一份報告過來,讓他簽字。
但前一天晚上,因為小康高燒不退,他忙活了一夜,第二天又連著開了一上午的會,實在是頭疼的厲害,也就沒聽清是什麼。
剛巧那段時日是向福利院捐物資的時間,他就理所當然地認為是捐贈報告,看都沒看地簽了。
原來,竟是離婚報告麼?
阮正安麵無表情,捏著離婚證的手指卻指節發白。
阮明傑看不下去了,“大哥!那個女人走就走了,反正當初也是她死皮賴臉要嫁給你的,照我看,如今走了正好,剛好書瑤姐也回來了,你們不如...”
阮正安猛地看向他,“閉嘴!我沒同意離婚!”
阮明傑被嚇了一跳,他訥訥道,“可是...離婚證都領完了。”
阮正安抬手將離婚證撕個粉碎,“我叫你閉嘴!”
阮明傑脾氣也上來了,喊道,“撕了有什麼用?離都離完了!人都走沒影兒了!”
他越說越氣,開始口不擇言,“我真是不明白,她哪裏比得上書瑤姐?有什麼好值得留戀的?而且你又不喜歡她,她走了不是更好,反正書瑤姐現在也是單身,為什麼不能和書瑤姐結婚?”
“誰說我不喜歡她?”
阮明傑氣憤的話語戛然而止,像被人捏住了脖子。
阮正安神色晦暗,“你在她麵前,也是這樣說的?”
阮明傑說出那些話也是一時衝動,如今衝動勁過了,對著麵前的大哥又開始發怵。
“我...我沒有。”
阮正安閉了閉眼,他自己的弟弟,怎麼會看不出來說沒說謊。
他疲憊地轉身回屋。
阮明傑兄妹倆擔憂地對視一眼,不敢說話。
看著阮正安的背影,阮明傑對溫玉蘭更怨恨了,人都走了,還叫他哥牽腸掛肚,她憑什麼?
到了晚飯時間,阮明傑從屋子裏出來,下意識嚷嚷,“晚飯怎麼還沒好?溫玉蘭你想餓死我麼?”
阮秋月在一旁幽幽道,“嫂子走了,你忘了?”
阮明傑愣了愣,下意識看向主屋方向。
隻見阮正安冷然地站在門口。
“大哥...”
阮正安掃他一眼,轉身給警衛員打電話。
不多時,警衛員就帶著打包的飯菜來了。
飯後,阮正安吩咐警衛員,把溫玉蘭的東西都整理出來扔掉。
他心中氣憤,當初分明是她癡迷自己,不擇手段嫁進來。
現在卻因為一點小事,說走就走。
自己也解釋過,如今和書瑤隻是普通朋友,她為什麼不信?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無情,真當誰離不開她不成?
誰知,警衛員轉了一圈,卻一件東西都沒找到,就連送給阮正安的禮物都不見了。
阮正安心中滿是不甘的怒火,溫玉蘭分明愛自己愛到了骨子裏,怎麼會突然這麼絕情,竟消失的一幹二淨。
這時,警衛員支支吾吾遞上來一遝文件。
“營長,我在垃圾桶裏發現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