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手中的藥方,她決心早點去尋薛神醫。
事不宜遲,她準備現在就動身。
早一日,祖母就多一分希望。
喻鳴謙一把拉住她,皺眉喝道:“祖母如今仍在病榻,你要去哪兒?”
“祖母是為了替你出頭才暈倒,你怎麼如此沒有良心!”
喻若芸一把甩開他的手。
看著那張俊朗非凡、曾經對自己無比寵愛的臉,喻若芸一言不發,抬手就給了他一耳光。
“喻鳴謙,你最沒資格說這種話!”
“別忘了,祖母是被誰氣病的。”
“你若有心,就在這裏好好侍奉著祖母,我去雁蕩山,再尋一回神醫。”
丟下這句話,她徑直出了門。
而她身後,喻鳴謙在聽到她的話時,眼底流露出幾分愧疚。
他也想起,芸兒上一次去雁蕩山,是為了自己。
喻若芸剛一走出門,便被人劈頭蓋臉一耳光扇倒在地。
“孽畜!”
“你竟敢利用你祖母為你出頭!若是你祖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也不必活著!”
喻若芸捂著臉,抬眼望去。
看到的便是剛剛應酬完回來的國公爺,她的親爹,喻鴻業。
他身後,跟著的是喻夫人和喻若晴。
喻夫人看見自己親女兒挨打,眼中閃過一抹不忍,但到底是沒站出來阻攔。
喻若晴更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但麵上卻還是一副白蓮花的模樣:“姐姐,祖母最是疼你,如今祖母病了,你不在院中照顧著,這是要往外跑去哪裏?”
“就算你氣病了祖母,但你隻要誠心悔過,我相信祖母和爹娘都會原諒你的,你就別再和妹妹慪氣了。”
說著,喻若晴的眼眶紅了,聲音也哽咽起來。
“若是姐姐還是容不下我,我,我這就離開國公府,隻要姐姐和爹娘、哥哥、祖母能夠和和美美地過日子。”
果然,一聽到喻若晴這句火上澆油的話,喻鴻業更是震怒不已。
“孽畜!我當初真不該接你回來!為了同你妹妹置氣,竟然想出這麼惡毒的招數!”
而喻夫人早已將喻若晴摟進懷中,一口一個心肝兒地喚著。
“晴兒,娘不許你說這種話,你哪兒都不許去,要一輩子留在娘身邊。”
喻若芸冷眼看著麵前這對自己血緣上的親生父母,對喻若晴毫不掩飾的維護。
本以為自己會心痛,會覺得悲涼。
可這一次,卻是心如止水。
是啊,誰會對一個陌生人心生怨懟呢?
她從地上爬起來,唇角甚至勾出一抹極淡的弧度。
喻鴻業剛才那一巴掌太過用力,打得她嘴裏都出了血,一絲血絲從嘴角滲出。
模樣看起來頗有些詭異。
喻鴻業看到喻若芸唇角的血,眼中難得閃過一絲愧疚。
到底是女兒家,他剛剛下手太重了。
可,那也是這個逆女挑事在先!
若不是她去娘跟前裝可憐,至於讓娘來為了她出頭,從而暈倒嗎?
甚至,還威脅說,如果不讓她搬回澄碧院,就要讓娘去住煙霞苑!
那煙霞苑,是主子能住的地方?
此刻的喻鴻業,卻全然忘記了,喻若芸也是主子,也住在煙霞苑!
李嬤嬤原本去了韶華苑通報,此刻聽聞老太君病倒,也匆匆趕過來。
她不敢走在主子前麵,稍微落後幾步。
誰知卻隻見到大小姐被老爺打罵的一幕。
她心疼上前,關心著喻若芸:“大小姐,您還好嗎?”
喻若芸看向李嬤嬤的目光柔和幾分:“我沒事,李嬤嬤,您先進去看看祖母吧。”
這時,喻鳴謙也聽到門外的動靜,匆匆跑了出來。
看著喻若芸被打得散落在額前的碎發,心底的愧疚越發深了。
剛才在屋中,他將父親的責備聽得清清楚楚。
可......
他抿了抿唇,上前攔在喻若芸身前。
“父親,娘,這回祖母病倒,不是芸兒的錯。”
“祖母......是被孩兒氣病的。”
話落,所有人都頓住了。
喻鴻業更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謙兒,你說什麼?”
喻鳴謙直接跪了下來:“祖母,祖母是因為孩兒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氣急打了孩兒幾下,才急火攻心,暈過去的......”
“什麼?”
喻夫人驚呼一聲,美眸倏然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