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皺眉,不悅的走進廚房:“聽劉嫂說,你最近總是出去,在外麵呆了一天才回來?”
林慕夏此時剛熬好粥。
她轉頭看到陸嶼舟,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和善的笑了笑,“回來了?這幾天旅遊玩得開不開心?”
陸嶼舟有些恍惚。
燈光下,女人的笑顏如花美眷,仿佛又回到了他們剛相識時,他受了情傷,原本發誓這輩子都不再愛一個女人,卻在看到了林慕夏的笑顏時,一眼就沉淪了進去。
六年了。
是什麼改變了他?又是什麼改變了林慕夏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大概是她操持家務時的不修邊幅,大概是她懷孕後的臃腫與肥胖,是她生孩子時的狼狽不堪,以及生完孩子後為了照顧他們爺倆兒每天累得精疲力盡,臉上再也難以出現的笑容。
陸嶼舟忽然就有些心悸,他捂住了胸口,心臟處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讓他無比心慌。
他忽然握住了林慕夏的手。
“老婆,我們不要吵架了,我們和好好不好?”
林慕夏定定的看著他。
她的目光無比平靜,像柔和的水,可仔細看,眼底是冰冷的。
她露出一個微笑:“好。”
我們和好,因為我不恨你,但也不再愛你了。
從此我將離開,像悄無聲息的一個夢,徹底消失在你的世界裏。
林慕夏和陸嶼舟表麵上和好。
陸嶼舟很幸福,他覺得此時的他堪比人生巔峰,家裏有嬌妻美眷,外麵有紅顏知已,事業順風順水,兒子也乖巧聽話。
簡直沒有什麼比這個更美的事情。
唯一有點不安的是,他總覺得,林慕夏好像隱瞞了他什麼。
明明仍舊在對他好,可那種好卻和以前不一樣了,像陽光下的泡沫,美好到易碎,讓他接受得膽戰心驚。
不過饒是如此,他也很滿足了。
他想,肯定是前段時間他做得太過分,傷到了林慕夏的心,隻要他老實一段時間,再好好哄哄,原來的林慕夏肯定會回來的。
與此同時。
黎以沫卻無比嫉恨。
她砸爛了家裏所有的東西,不敢相信自己和陸嶼舟都要成了,可林慕夏居然有本事把人哄回去。
難道她不死,自己就真的坐不上陸太太的位置?
想到這兒,她的眼中閃過一抹寒芒。
既然如此,那就讓她去死好了!
黎以沫撥通了一個久違的電話。
“幫我辦件事,辦成了給你上次三倍的價錢。”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距離回到訓練營就隻剩最後一天了。
大約是這幾天相處得好,陸嶼舟漸漸也相信,林慕夏是真的還愛他,兩人同這六年來的相處沒什麼區別,先前的冷淡都隻是林慕夏跟他鬧脾氣而已。
他的心思漸漸活絡。
恰巧這時,黎以沫打了電話過來。
“嶼舟哥,秦董事邀請我參加一場蒙麵舞會,需要帶著男舞伴才能出席,我沒有男舞伴,你陪我好不好?”
他略一猶豫就答應了。
當晚,陸嶼舟陪著黎以沫出席了蒙麵舞會。
而這邊,林慕夏開著車出門,卻發現一輛車鬼鬼祟祟的跟在她身後。
多年的反偵查能力讓她很快察覺到危險,於是在對方開車撞過來的那一刻,急轉車頭,兩車相撞擦出一片刺眼的火花,隨後她迅速後退,利用地域和車型的優勢很快就將人堵在了花壇邊上。
林慕夏猛地擰開車門,下車後砸碎了對方的擋風玻璃,將人從車裏拎了出來。
“誰派你來的?”她冷下眼眸。
司機被嚇傻了,萬萬沒想到一個家庭主婦居然有這樣的本事,哆哆嗦嗦的說:“沒、沒誰......”
然而林慕夏又不是吃素的,一番酷刑招呼下來,司機很快交待出了事實。
原來是黎以沫。
但這並不是最意外的,最令林慕夏無法接受的,是司機後麵的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