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帶著兩人離開了。
林慕夏訓練了一周過後,初現成果。
她站在操場中央,像兀立在那裏的一把利劍,整個人閃爍著冷冽的寒芒。
負責集訓的男人走過來,拍著掌笑道:“不錯不錯,我終於又看到六年前的那個英雄了,慕夏,歡迎你回來,也期待你在事業上重新閃光。”
林慕夏笑了笑,隻是下一秒,目光又逐漸黯淡下來。
“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人了。”
六年前,她為了救陸嶼舟被人挑斷了一根手腳筋,經過治療後雖然不影響生活,卻無法提重物,也不能再上訓練場。
教官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都說一人難挑千斤擔,眾人能移萬座山,你雖然不能親上,但你訓練出的人員卻如同燎原之火,屆時難道不比你一個人上強嗎?”
林慕夏望著他,半響,露出釋然的笑容。
“你說得對,是我狹隘了。”
接下來的幾天,林慕夏每天都在基地進行集訓。
自從那天出門後,陸嶼舟和黎以沫就再也沒有回來,她也不在意,反正他們不在家更好,離開湘城前的最後幾天,她希望一個人清淨清淨。
這天,林慕夏剛回到家,門鈴就被摁響了。
她打開門,發現是某奢侈品牌手表的工作人員站在門口。
“陸太太您好,您先生讓我們修的手表我們已經修好了,如果您方便的話,我們進去幫您展示展示。”
林慕夏皺眉。
她想說不用了,所有關於陸嶼舟的事情她都不想再理,可對方像是生怕她拒絕,不等她回答便已經進了屋,然後就打開客廳的投影儀開始展示。
隻見那是一塊工藝很精細複雜的腕表,陸嶼舟非常喜歡,大多數時候都是表不離身。
以前她還開玩笑打趣,說他有那麼多手表,卻偏偏哪塊都不肯戴,就戴這一塊。
直到此時,她仿佛理解了。
隻見腕表裏安裝的投影裝置被激活,在客廳的幕布上投下一幕幕高清的影片,那是年輕的陸嶼舟與黎以沫從高中到大學的全部生活,有操場上牽手,有無人路燈下的接吻,有兩人一起在月老樹下發誓,有他們十指相叩相視而笑,眼睛裏全是對方。
至此她才明白,原來陸嶼舟對黎以沫的所有偏愛,從來不是因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們是青梅竹馬,是心口的朱砂痣,是最難忘的白月光。
客廳裏一時間陷入詭異的沉默。
工作人員仿佛也沒有想到,藏在陸嶼舟腕表裏的女人不是林慕夏,而是黎以沫。
都怪他們維修部的工作人員,交付的時候也不知道說一聲,讓他們搞出這麼大的紕漏。
音響裏還播放著陸嶼舟和黎以沫的聲音。
“嶼舟,你會愛我嗎?直到永遠。”
陸嶼舟堅定的回答:“我會。”
“那如果你最後娶了別人,你的心是不是還會在我身上?”
“我不會娶別人,就算娶了那也隻是個擺設,我永遠愛你,隻愛黎以沫,以後不管我的人還是我的心都隻跟著你走。”
像是一語成讖。
原來幾年前的一番對話,就已經清楚的道明了他們今天的處境。
林慕夏忽然笑起來。
笑得眼角泛紅。
工作人員滿臉惶恐,生怕她會因此而怪罪他們,然而林慕夏隻是抽了張紙擦去眼淚,然後才笑道:“謝謝你們,你們可以走了。”
工作人員麵麵相覷。
不過她既然開了口,那他們自然也不會多留,連忙說了聲抱歉然後便趕緊開溜。
林慕夏關掉投影儀,又將手表裝進盒子裏,完好無損的放在桌上,然後才一個人坐進沙發裏。
沒有人知道,其實她也不愛陸嶼舟。
六年前她之所以來到湘城,不顧一切的嫁給他,其實是為了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