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血跡幹涸,我從痛意中蘇醒了過來,瘸著雙腿,跌跌撞撞奔向醫院。
人聲鼎沸的醫院裏。
我循著上午的記憶,找到了婦產科的坐診醫生。
診室的門打開了,薑昭斜靠在傅知遠的肩膀上,兩人相擁而出。
醫生不無擔心的說:“已經懷孕一個月了,三個月之前都不能疏忽大意,一定要把胎坐穩咯。”
年邁的醫生用過來人的口吻教訓著,而態度一向高傲的傅知遠居然滿懷感激。
他說:“謝謝醫生,我家這位年紀輕不懂事,今天還從樓上摔了下來。我回去一定說她。”
那醫生眼睛一瞪,繼續說他:“你這個當爸爸的要擔起責任來,可別什麼都不管,在家都搭把手。”
傅知遠立馬認錯說:“醫生放心,我肯定會的。而且在家一定好好盯著她。”
薑昭小嘴撅起,埋怨了一聲,“你看你,都怪你沒照顧好我,害得我今天受傷了。”說著,還用手打了一下傅知遠。
傅知遠卻任打任怨,一個勁的低聲哄著。
周圍人見了誰不說這是一句恩愛的小夫妻。
我原本要進診室的腳步卻頓住了,頭頂好像一盆冷水澆下,從頭冷到腳。
薑昭懷孕了?
他們居然背著我,有了一個孩子的存在。
我有心想質問傅知遠,質問他我們的七年算什麼。
可還沒等我張口,傅知遠就看見了我,他一手扶著薑昭的腰,一手牽著她的手。
好不恩愛的樣子。
看見我,傅知遠臉色如臨大敵:“薑凝,你跟著跑來醫院幹什麼?還嫌害昭昭害的不夠多嗎?”
他氣勢洶洶,仿佛在指責傷害他妻子的元凶。而我成了那個罪魁禍首。
我的臉色蒼白,慘然一笑:“我來看病。”
“你能有什麼病?無非就是癡心妄想的病。我告訴你,昭昭才不是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你若是再敢給昭昭潑臟水,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心中的冷意,逐步蔓延,直到麻木。
“夠了,傅知遠,以前的事情我不想提了。”我打斷了他,手裏捏著那張沾血的孕檢單,卻再也不想給他看了。
“你們既然有了孩子,又互相喜歡,那我就成全你們。跟你在一起七年了,也該放手了。你放心,以後我斷不會糾纏你。”
傅知遠勃然大怒。
他氣的是我在公眾場合挑破我們三人的關係,這讓他的白月光昭昭染上了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