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負罪感讓我無法再過上正常的生活,哪怕是笑一笑,我都覺得愧對於死去的他。
我患上了重度抑鬱,不知道哪一天,就割開了手腕,血流了一地,我在失溫中沉沉睡去。
再睜眼,我的祈求成真了。
我見到了活著的江彥生。
剛遇到他時,我怔愣了好久。
他是著名企業家的獨子,底氣足,做事高調。
認識第十天,他點亮城市所有高樓的燈光向我表白。
我無法再假裝矜持,答應了做他女朋友。
江彥生激動地抱起我,看著他鮮活生動的笑臉,我忍不住流了淚。
這一次,我隻想用盡一切對他好。
他嚇壞了,“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你別哭好不好,我什麼都聽你的。”
我脫口而出,“你做什麼都對,隻要你開心就好。”
這晚,命數係統第一次出現。
她說:“江彥生會活得非常順遂,這是你的執念換來的。”
我鬆了口氣,“太好了。”
她意味深長地說:“這可不是件好事,現在的江彥生可不是那個為了你死在巷子裏的人了。”
愧疚和愛意讓我選擇性的忽略了係統的話。
隻要他開心,我怎樣都好。
那時候,我是這麼想的。
最開始,他真的是個很好的男朋友。
他會在氣溫驟降時拿著厚衣服出現在我公司樓下,會在我指甲長長時主動幫我剪短。
他知道當著大家麵送我花我會尷尬,就每天早上到我家門口給我送。
同居後,他就在我床頭放上一朵,當作我的晨間禮物。
後來他慢慢就變了。
兩周年紀念日,他花了很多時間來慶祝。
他預訂好了餐廳,請了知名音樂家到場演奏,如同一場小型的音樂會。
他包下了遊樂場,在摩天輪升到最高處時表達對我的愛意。
可是他忘了,那個音樂家是業界大佬的兒子,顏值不錯,可空有名氣,實力平平。
我早就說過,我一點都不喜歡他。
我還恐高,摩天輪緩緩運轉時,腿腳都在打顫。
而江彥生沉浸在給我製造了浪漫的自我滿足中,已經忽視了我的身體反應。
他問我:“悅悅,你喜歡嗎?”
看著他明亮的眼睛,我欲言又止,不願意在這種時候掃他的興,點頭笑道:“我很滿意,兩周年快樂,江彥生。”
下了摩天輪後,我因為身體不適在衛生間裏嘔吐。
命數係統出現了,她很直白地說:“你沒發現他挺自私嗎?”
我當時心裏發虛,隻好大聲說:“閉嘴,不準你挑撥我們。”
她好像也很煩,冷哼一聲,又消失了。
......
第二天醒來,我下意識看向床頭,今天又沒有玫瑰花。
習慣期待也很可怕。
我跳到地上時忘了腳上有傷,疼得悶哼了一聲,江彥生這才發現我受傷了。
他將我抱起來,滿臉著急,“你怎麼不告訴我呢?”
“到樓下去光腳跳繩,踩到石頭了,沒事的。”
他皺緊眉,“說好在家裏休息,還去跳什麼繩,就喜歡折騰自己。”
他說完,反應過來自己語氣太衝,又跟我道歉,“我錯了,不應該這樣凶你。”
我還是很溫柔地說:“沒關係的啊。”
他定定地看著我,像突然間不認識我的一樣,“在我麵前不用裝的,要是覺得委屈就哭出來。”
我有些無奈,“真沒事啊,都是小事。”
他臉色莫名有些白了。
也對,我從前覺得適當示弱能增進彼此的感情,一點點事就撒嬌求安慰。
現在都包成粽子了反而跟沒事人一樣,他當然覺得不對勁。
可他永遠不會知道,我隻是不想再讓他把我當成笑話談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