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述年結婚兩年,他幾乎每天都待在實驗室搞科研。
身邊所有人都戲稱:“江述年隻是專心於科研,對你不善言辭而已。”
直到我趕去他科研室送資料的那天,我看到他把自己喪偶的導師攬在懷裏。
平時清冷淡漠的他語氣盡是祈求:“老師,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嗎?”
原來,他不是對我不善言辭,而是心有所屬。
......
窗外瓢潑大雨,玻璃窗裏的兩人卻吻得難舍難分。
手裏的材料散落一地,我渾身濕透,目睹這一幕忍不住地顫抖。
這天暴雨,我意外發現丈夫忘記帶熬夜做的檢測資料。
車子被他開走,出租車不肯載我。
我便一路撐傘跑到地鐵站,幾經輾轉趕了過來。
卻意外撞見江述年和自己的導師曖昧旖旎。
親吻過後,他們低低地笑了起來。
沈舒黎倚靠在他的懷裏,柔聲道:“述年,你真的想好了嗎?和我在一起,要麵對的壓力是巨大的。”
江述年沉吟幾分,堅定許諾。
“我想好了,早就想好了。”
“這幾天我就回家商量離婚,我不會讓你沒名沒分的,舒黎。”
沈舒黎像是被感動,昂起頭主動獻吻。
布滿細紋的臉依舊風姿綽約,也怪不得江述年愛了這麼多年。
看著兩人的親密舉動,我隻覺得一陣惡心、反胃。
我把資料扔進垃圾桶,轉身回家。
我不記得自己走了多久,隻記得心口持續的尖銳疼痛。
衣服早已濕透,嬌嫩的皮膚被沙礫磨破。
江述年在我和一眾朋友麵前,總是理智冷靜、言辭簡短的模樣。
哪怕我把他對我的疏忽和冷漠講給朋友抱怨,他們也隻是安撫我:“江博士不就這樣?理工男,滿腦子都是科研數據,不會表達愛意很正常,其實他對你還挺好的。”
曾經我也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在我們吵架,他把我一個人扔在餐廳時;
在我發燒生病,他還要去科研室做研究時;
甚至在我外婆去世,我哭得昏天黑地,他隻是蹙著眉說“生老病死很正常”時。
我都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他沒有那麼多複雜的情緒,而我愛的不就是他的簡單純粹嗎?
可是直到今天,我撞破江述年對他導師的情難自控。
我大徹大悟。
原來所謂的情緒穩定,不過滿不在乎而已。
他麵對摯愛之人,也是熱烈且卑微的。
穿著單薄淋了雨,我很快發起燒來。
我被燙得睜不開眼,隱約聽到江述年關門回來的聲音。
我此刻無力爭吵,索性裹緊被子翻了個身。
江述年快步在家裏轉了一圈,隨即衝進臥室一把將我拽起。
“慕祈,我昨天晚上做的數據資料呢?”
“我就放在書桌上了,明明告訴你別動,現在去哪了?”
被子外麵冷得厲害,我打著冷顫,咬牙勉強擠出聲音:“我不知道。”
我渾身發燙、麵色慘白。
這一切顯示出我生病的跡象,他不可能看不出來。
江述年飛快地甩開我的手腕,眼裏全都是輕蔑與嫌棄。
“家裏這點小事你都不知道,還要你做什麼?”
“慕祈,你說說你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