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狀元郎的糟糠妻。
同公主成婚前一晚,他與我耳鬢廝磨,肌膚相貼。
歡愛後謝澤川撫摸著我手心厚厚的繭子,窩在我的脖頸,“秀娘,寧安侯府的小侯爺最近處處找我麻煩,聽聞他喜歡溫柔小意的女子,秀娘你最是體貼不過了。”
至此一句話,我便明白了謝澤川的意思。
他要將我送給那小侯爺做小妾。
......
謝澤川考上狀元的那天我就明白我這正妻當不久了。
所以在長公主找上門的時候,我絲毫沒有意外,主動退位讓賢。
長公主看我識大體,賞了我一錠金子。
她同我說,往後我便是貴妾,能與她共侍一夫是我的榮幸。
我畢恭畢敬地應了。
我陪謝澤川寒窗苦讀十年載,他的紙筆錢都是我一點點做工攢出來的,如今既是狀元郎,哪怕是做個貴妾也能過上清閑日子了。
冬日裏的淮河太冷,那日子我實在是熬不過了。
我坐在窗前仔仔細細地將那一錠金子收了起來,屋外的侍女們腳步輕盈,大紅的喜字很快就貼滿了整個宅邸。
侍女是長公主的人,站在我門口探頭探腦。
“明日就是公主與駙馬大婚,秀姨娘莫要出去衝撞了。”她警惕地瞧著我,像是在看即將碰麵的仇人。
我乖巧地應聲,將院門栓了起來,再三保證自己不會出去壞事,她才放心地離開。
她離開後,我拾起床上繡了一半的喜服將它塞進了箱底。
窗外雪籽細細密密地落了下來,恍然間我發現這是我同謝澤川在一起的第十年。
也是這樣的雪夜裏,溫暖的燭光下,謝澤川牽著我的手,“秀娘,委屈你了,等我高中,我必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
那時候的我癡癡地笑,竟當真信了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