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裏,正是我和小周操作血樣的場景。
圍觀的人群中,已經有人拿出手機偷偷錄像。
我瞥見許雯雯遞給小周一個眼色,後者立刻走上前,指著照片戰戰兢兢地說:"楚法醫...你,你那天確實讓我..."
話沒說完,我冷冷打斷:"讓你什麼?"
"讓...讓我..."小周支支吾吾說不下去。
我打開電腦,調出監控記錄:"既然說到監控,不如我們把所有錄像都看看?尤其是你跟許家人見麵的畫麵。"
小周臉色頓時煞白。
許雯雯連忙上前打圓場:"楚法醫,這事都有商量的餘地,大不了我們給個說法..."
"不需要。"我直接打斷她,"科室領導馬上就到,我們把話放在桌麵上說。"
許老爺子終於變了臉色:"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我指著小周,"要麼你們主動交代收買他的事實,要麼我們一起等著警察來查。"
許雯雯陰沉著臉給張律師使了個眼色。
這是要來個狗咬狗了?讓小周背黑鍋?
很好,我等著你們自相殘殺。
上輩子,許家翻臉後,許老爺子直接去了警局紀檢部門。
逢人就說我收黑錢,汙蔑說我的法醫資格證是買來的。
說我連基本的屍檢規範都不懂,專門幫人篡改死因報告。
原本這事我想在單位內部解決,沒想到被他這麼一鬧,整個警局係統都轟動了。
每天走在法醫科的走廊,我都能感受到同事異樣的目光。
事情的真相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許老爺子說我收錢了,所有人就選擇相信了。
一傳十,十傳百。
我去檢察院申訴,想討個說法。
但因為沒有直接證據,加上許家在本地勢力太大,檢察院也隻是走個形式,不了了之。
這件事,卻成了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因為許家不斷上訴,不斷鬧,法醫科怕影響擴大,直接停了我的職。
後麵的職稱評定和晉升,就更不用想了。
整個人生的軌跡就此改變。
那段時間,我把自己關在出租屋裏。
走在街上,都覺得路人在指指點點。
回到家,就隻能一遍遍翻看案件資料,想找出許家作假的證據。
漸漸地,我開始失眠、焦慮。
最糟的是,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麼。
那天晚上,我實在待不下去,想去停車場拿走我藏在車裏的證據。
誰知道一開門,就見許家三口在等著我。
"交出證據,給你一條生路。"許老爺子冷冷地說。
我轉身就跑,卻被他們堵在了天台上。
"不識抬舉,那就去死吧!"
他們一起動手把我推了下去。
墜落的時候,我看到他們在樓頂獰笑。
我不甘心地閉上了眼。
好在,老天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