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分,我來到陳玲琅病房外。
宋聞聲應該是給她辦理了高級單人病房,方便兩個人肆無忌憚白日偷歡。
一個護士麵紅耳赤衝出來,撞得我肩膀生疼,嘴裏還念念有詞:“這兩個人也太猛了,我都跑腿送了五盒小雨傘,一秒鐘都不敢多聽!”
她忙得沒有關門,我做好心理建設,輕輕走了進去。
床上的二人做得忘我,連我進來旁觀都沒有一絲察覺。
我生生咬住了嘴唇才沒有讓自己發出聲音。
宋聞聲意亂情迷:“乖,以後不要去瀟兒麵前多說話,你要什麼我給你。”
陳玲琅聲調破碎不堪:“我要聞聲哥哥,你給嗎?”
“我的身體不是給你了嗎?你太饞人,我怎麼要都要不夠。”
“我不想讓瀟兒傷心,你要乖乖聽話。”
我將嘴唇咬出鮮血,囫圇咽下去,眼淚都已經哭不出來。
他們做了一下午,我就這樣聽了一下午。
直到二人交纏著軀體睡過去,我才抬腳離開病房。
剛走出來,就被一個人影帶到樓梯間。
看清來人是鐘昀毅時,我鬆了口氣,笑容苦澀:“還沒到時間,你這麼快就想要我命嗎?”
他冷冰冰看著我,劈頭蓋臉開罵:“聽叫床聲聽夠了?自虐到這個程度,你開心了嗎?就宋聞聲這畜牲也值得你當初背離組織!”
我抬手死死咬上去,哽咽得不成聲:“我後悔了,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滿心滿眼隻有我的宋聞聲......”
樓道裏,我放聲大哭,直到沒有力氣流出眼淚。
鐘昀毅送我回去後頭也不回走了,我撥打宋聞聲電話,那邊瞬間接起來,語氣溫柔:“瀟兒,想我了嗎?我馬上回來陪你。”
“我插好了第一束玫瑰,等你來送你。”
他欣然答應,我等了三個小時,他依舊沒到。
陳玲琅發來照片,是兩個人在浴缸裏的身影。
【聞聲哥哥可能淩晨才能回來了,嫂子的花丟垃圾桶吧,畢竟花跟主人一樣,都是沒人要的便宜東西。】
我關上手機,自嘲地笑了笑,將花束隨手放在家裏桌台上。
淩晨1:27分,我站在高架橋上,腳下是洶湧的滔滔江水。
我再次撥打視頻電話給宋聞聲,他秒接,露出被陳玲琅咬破的嘴唇。
見我臉色蒼白,夜風吹亂長發,他憂心忡忡道:“瀟兒,你怎麼跑去江邊了?你等我過去接你!”
“下麵幾個項目出了問題,我實在沒抽開身才工作到現在,你快找個暖和的地方休息,我這就過來,十分鐘!”
看他慌不擇路的樣子,我思緒突然飄回幾年前,他一意孤行要跟我在一起。
宋家幾十口人需要仰仗他,不接受我這個來曆不明的女子。
是他在長輩房間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進,被老爺子親手打斷了三根肋骨,用性命換來跟我結婚的允諾。
可不知道何時起,那個為我豁出性命的宋聞聲消失不見了。
我淒然一笑:“宋聞聲,真相我都知道了,也都聽到你跟陳玲琅滾床單的喊叫,你不用再演戲了。”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為了你背離了組織,現在你也背叛了我,這是我的報應。以後,你不用再偷情了,因為我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了。”
他第一次慌亂得語無倫次,抓著手機大聲吼:“不是這樣,瀟兒,我可以解釋,你等我過去!”
我冷冷回答:“不必了。”
鐘昀毅狠厲地掐著我的脖子,一把將我推下身後百米高的大橋。
身體極速下墜,宋聞聲的嘶吼聲從手機裏傳來:“瀟兒,不要離開我!你不能死!”
“肖瀟,我錯了,你回來!”
冰冷的江水灌進口鼻,意識漸漸開始消散。
宋聞聲,我們此生不複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