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是前朝老臣林賦之女,原名林婉兒。
多年前林賦因陷害同僚被先帝貶黜,抄家,林婉兒被變賣為官妓送到邊關,更名花娘。
陸謹言三年前帶兵出關,被耶律玄燁砍了一刀九死一生,就是花娘用祖傳的妙藥救了他。
後來那段艱難歲月,一直是花娘照顧他,也讓他知道了一樁秘事。
原來林賦根本就不是因為陷害同僚才被抄家,而是發現了先皇所立的太子,也就是現在的皇帝根本就不是先皇親生的。
天子一言斷人生死,即便是林賦磕頭發誓不會說出去,還是被抄家斬首。
林婉兒一屆女子因為官場上的事被迫淪為官妓,受盡侮辱。
陸謹言因著救命之恩,又憐憫她命苦,把自己的令牌給她讓她回京,並答應幫她翻案。
可這件事斷不能讓許朝朝知道,憑她的性子,還不知要捅多少簍子出來。
於是陸謹言並沒有如實相告,隻說林婉兒救了他一命,他移情別戀了。
許朝朝氣的摔了桌上的茶杯,“陸謹言,你在這給我演話本子呢?”
“什麼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咱們倆還是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呢!”
“我隻問你一句話,你當年的話還算不算數?”
陸謹言移開視線:“情投意合那是之前的事,現在我心裏隻有婉兒一人。”
“不過我也知道對不住你,若是你願意,嫁進府裏做個妾也行。”
許朝朝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妾?
她一屆郡主,屈於罪臣之女之下做妾?
陸謹言,你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她猛地站起身,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正是當年陸謹言的親筆——聘書。
“那你三年前給我這個是又是什麼意思?”
陸謹言眸色一閃,眼底漆黑一片。
許朝朝目光灼灼,眼角泛紅。
片刻,陸謹言接過那張紙,然後“嚓嚓”兩下撕碎!
許朝朝愣在原地,不敢置信。
“你自小衣食無憂,哪裏懂得邊關苦寒,哪裏能明白罪臣之女的不易。”
陸謹言的聲線發冷,重重的砸到許朝朝的心裏:
“林婉兒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定要相報,誰都攔不住。”
“許朝朝,你也不行。”
許朝朝攥緊了拳頭,邊關苦寒她如何不知?
多年前她曾與父親一起去過邊關一趟,知道戰士的不易。
這幾年陸謹言領兵作戰,有一半糧草都是世伯侯出的,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許朝朝求著爹爹,眼睛都沒眨一下。
再說什麼自小衣食無憂不懂旁人不易,那更是無稽之談。
難道她生的命好,還是她的錯了?
旁人命苦,就值得同情可憐,就可以搶走她的東西嗎?
話不投機半句多,許朝朝從腰間扯下那枚陸謹言送的玉佩扔到桌上,然後朝他伸出手:
“我當年送你的香囊呢?”
陸謹言神色淡淡:“扔了。”
許朝朝氣的發抖,抬腳踢倒了櫈子奪門而出。
眼見那襲似火紅衣消失,陸謹言抿了抿唇,彎腰將櫈子扶起擺好,隨後拾起桌上的玉佩,放入胸口。
就在他準備出門時,小廝卻突然走進來遞上一物。
是一封信,看信封該是來自漠北。
小廝道:“自您回京,咱們的人已經按照三年前一樣暗中保護城陽郡主,這封信是從驛站截獲的。”
“世伯侯府擅收漠北信件不能被人發現,小人就先拿來給您看了。”
陸謹言皺眉,難道世伯侯府與漠北有勾結?
他修長的手指將信拆開,然後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這信是耶律玄燁寫給許朝朝的。
上麵的字不多:
朝朝,你真的答應了?太好了!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