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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臉色鐵青,我們之間為陳東爭吵過無數次。
每次她都會因為我的質疑,像一隻被踩住尾巴的貓,情緒激動地反駁。
說他們隻是普通朋友,隻是陳東那時候恰好需要她而已。
可這次,她眼底的慍怒逐漸變成難過。
沉默地僵持良久,她哽咽著說道:
“薑川,我全身都淋濕了你看不見嗎。”
“你不是應該抱著我去浴室泡熱水澡,再去廚房煮一碗驅寒的薑湯嗎?”
“你之前都是這麼照顧我的。”
她說道最後帶著哭腔,驚疑不定地望向我,試圖走上前來拉我。
我不耐煩地揉了揉眉心,冷聲說道:”林月,我不是你的傭人。”
沒等她回應,我視若無睹地繞過臉色慘白的她轉身走進臥室。
沒一會,客廳傳來震天響的摔門聲。
這是林月慣用開啟冷戰的信號。
可我隻是麵無表情地翻了個身,這一夜睡得格外踏實。
不用雙眼幹澀地盯著滿屏密密麻麻綠色的聊天框,等著林月杳無音訊的回複。
也不用輾轉反側,焦慮她這麼晚還沒回家會和誰在一起,做什麼。
這幾天林月音訊全無,連陳東的朋友圈也反常地沒有更新動態。
我倒是樂得清淨向律師谘詢離婚事宜,打包行李製定旅行攻略。
畢業之後我就一直很向往去世界各地旅居。
我和林月的工作都支持遠程辦公。
婚後我不止一次地央求她一起去新疆或者西藏長住一年半載。
可明明同樣喜歡旅遊的她卻百般推脫。
後來我才明白,她隻是擔心陳東需要的時候,她不能隨叫隨到罷了。
收拾完行李翻了翻備忘錄,今天需要去醫院換藥。
剛走出住院部電梯,就看見陳東扼住林月的手腕,兩個人似乎在爭執著什麼。
林月發現我後,眼底閃過幾絲欣喜,隨即又冷著臉硬聲道:
“你現在才來哄我,是不是太晚了。”
她示威似的挽住陳東的胳膊,嘴角挑起幾抹嘲諷的笑意:
“你這麼容易吃醋和我賭氣。”
“要是我和陳東真發生點什麼,你豈不是要急瘋了。”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晾著我好幾天。”
看著眼前跳梁小醜似的兩人,我隻覺得好笑。
我置若罔聞地繞道而過,徑直走向換藥室。
即使走出去很遠,我也能感覺到林月灼熱的視線膠著在背後。
護士剛把我的紗布拆開,換藥室的門猛地被人一把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