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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的臉瞬間紅到耳垂,眼底都是震驚之色,喉嚨好似被堵住一般幾番欲言又止。
畢在她心裏,我一向都是溫聲細語,
連大聲說話都怕嚇到她,更不可能當眾駁斥她。
直到我神色漠然地走進電梯,她還愣在原地茫然地望著我。
在電梯門即將閉合之際,她神色慌張地小跑過來想說些什麼。
可惜,來不及了。
回到家時,隔壁樓的燈光透過窗戶傾瀉在涼白的地板上。
我坐在黑暗裏,看著牆壁上掛著的結婚照,沉默地抽完半包煙。
第一次見到林月,是在療養院裏。
她搬了一條板凳坐在輪椅旁,耐心細致地幫奶奶修理指甲。
“奶奶以後哪裏不舒服就和我說,可不能自己亂抓。”
她把散落的發絲挽到耳後,露出溫婉的側臉,仰起頭像哄小孩一樣笑著。
冬日溫暖的陽光傾瀉在她的周身,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輝。
似乎察覺到我的注視,她轉過頭衝我莞爾一笑。
那一刻,我沉寂很久的心鼓跳如雷。
後來,我總是借著答謝她照顧奶奶的名義接近她。
求婚時,她向我坦白一直忘不了初戀。
可我固執的認為,隻要我對她百倍千倍的好,總有一天能取而代之。
沒想到最後,這場豪賭我輸的一塌糊塗。
門鎖轉動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本應該在醫院照顧陳東的林月此刻卻渾身濕透地站在我麵前。
雨水順著衣物濕噠噠地在地板上流成一灘汙水,狼狽不堪。
“為什麼我這麼晚沒回家,你也不打電話。”
“外麵下大暴雨你也沒開車去醫院接我。”
“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她雙眼微紅,臉上不斷有水珠滾落,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本以為她跑回來是為了在醫院我駁斥她的事大吵大鬧,
卻沒想到她和我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畢竟以往她最厭煩我打攪她和陳東在一起。
上次奶奶病危想見她一麵,她毫不猶豫地掛斷甚至拉黑我的電話。
事後她也沒有過問,絲毫不在意我打這麼多次是否有緊急情況。
後來我才知道她陪陳東去看球賽。
兩人深情相擁的畫麵還被投在大屏幕上。
眾人都在吹著口哨起哄,豔羨這對熱戀期的情侶。
想到這裏,我碾碎煙頭,眼皮都沒抬,淡淡地說道:
“這不是為了給你和陳東留空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