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楚誠早起洗漱完,便發現大桂子已經做好了滿桌早食。
“哇哦,好豐富的早食,大桂子,不知這些從何而來?”楚誠垂涎道。
不知道為什麼,楚誠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喜歡調侃大桂子了。
反正他癡傻人設,說這些話也無所謂。
“回八皇子,這些早食,盡是奴才為八皇子所做。”大桂子道。
“喲,大桂子還會下廚呢,不錯不錯,隻是不知這食材又從何而來?昨日我瞧得灶房並無果蔬。”楚誠坐下已經開吃了。
“今早運來的,日後巡捕營發展需要大量菜蔬果肉,奴才已經交接完畢,隻要八皇子需要,多少都可以運來。”大桂子道。
楚誠一頓,吃到一半卡住了,不是?你是真幹事啊?
楚誠還以為就是純粹來監視他的呢。
“大桂子我同你講,我昨日街上瞧著兩個江湖藝人,那打戲打的好看啊,嘖嘖嘖,就是這滿街頭的人,沒一個識貨,一個兩個都吝嗇的很,一場打下來盤盂裏也沒剩幾個銅板。”
“我瞧那兩大漢又累又可憐,光著膀子衣服都穿不起,就想資助他們一下,讓他們來巡捕營專門打與我看。”
“這般,我瞧的樂,他們也有錢拿,那些不願出錢的路人,也不給他們瞧!大桂子,你說好是不好?”
楚誠眯著眼,緊緊的盯著大桂子,注意著大桂子的神色變化。
但大桂子完全沒變化。
“八皇子的事,奴才怎敢多嘴言說。”
楚誠瞧在眼裏,頓時默然。
他讓玉家兄弟今日來巡捕營報到,給他們找了個由頭,就是好讓他們倆順理成章的進巡捕營,做給大桂子和皇帝看。
隻是大桂子似乎並不關心,這倒讓他有些鬱悶。
他哪知道,楚帝其實壓根就不想管他那些小動作,楚帝要的隻是楚誠迅速壯大自己,隱隱有要將楚誠作為續承人的打算。
隻要楚誠沒有謀逆的想法,楚帝並不在乎他的那些小心思。
至於大桂子就更簡單了,楚帝的傳信他已然瞧見,那他就什麼都不用管,楚誠說什麼對就完了,不要猜,不要想。
主打一個,啊對對對。
楚誠是真傻假傻,是真話假話,他不在乎也不需要在乎,更不會去揣測楚誠的心思想法,作為一名年長的太監,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定位。
楚誠有點不高興了,就好像一拳打在空處,自己謀劃了半天,結果別人根本不在意,那是很傷自尊的。
“大桂子你去外頭等罷,瞧瞧那兩人來了沒有。”楚誠攆他出去曬太陽。
楚誠吃完早食了,就在營裏四處轉轉。
這地空了許久,許多地方積了厚灰,雖然簡單打理過了,但是這麼空的地方,沒有人的活動,積塵總是堆的很快。
楚誠行到倉庫,直接推門進去,卻見裏麵是一排排的衣服,是當時楚帝給他的那一款。
都很新,顯然是最近排進來的,往裏走桌上堆著一些盒子,盒子裏裝著楚帝給的同款令牌。
再往裏走,一排排的兵器架子,刀棍槍盾擺了不少,最令楚誠意外的是竟然還有甲,雖然不多。
楚誠簡單數了下也就十幾二十來副,而且具是薄甲。
要知道大楚民間是嚴格禁甲的,私藏甲胄那可是重罪。
按理來說,他這個巡捕營隻負責巡邏京城治安,抓捕犯罪,不僅業務與官府重合,並且沒有審判和處置犯罪的權利,抓捕後更要帶到官府,交由處理。
這巡捕營更像是保安而不是警察,按規格來講,是不需要配甲的。
楚帝給他這個甲,是否在暗示希望他能更進一步?
再往裏走是一些板車啊,鍋灶啊,一些雜七雜八的工具。
楚帝給的東西還挺多的,楚誠心想,基本他隻要招人,訓練,並處理好管理層,這個巡捕營便可以運行起來了。
楚誠走回來時,卻見大桂子領著玉門醉玉門醉正在大堂門口侯著。
“兩位好漢,你們來啦!”楚誠朝玉門醉玉門醉二人招手大喊。
他跟二人打過招呼,此時玉家兄弟隻需要配合即可,紛紛朝楚誠拱手。
“來來來,今天你們有什麼把戲,速速打來,讓我與大桂子好好瞧瞧,昨日大桂子沒瞧著,今個可要瞧好了。”楚誠大笑道。
“是!”兩人先朝著楚誠和大桂子抱拳,隨後相對而站,也相互抱拳,在逐漸拉開距離中,二人也擺開了架勢。
“大桂子可識得這棍法?”楚誠笑嘻嘻道。
“回八皇子,這是很常見的起勢,並無特別。”大桂子道。
“哦?你也懂棍法?”楚誠疑惑道,他雖然懂武,但都是些貼身短打,他並不懂槍棍路數,如果硬要說的話,他其實懂另外一種槍。
“奴才略懂。”大桂子道。
兩人說話間,玉家兄弟已經鬥了起來,揭,劈,蓋,壓,雲,掃,穿,等等,一一施展開來,二人你來我往,棍掃一片,棍舞掄圓,好一路棍法!
大桂子眉頭卻越看越緊。
楚誠瞧在眼裏,急忙問:“這棍法如何?”
“回八皇子,棍法自是極好,隻是這棍法路數......”大桂子頓了頓,又道:
“卻是極雜,混合了各類兵器的擴展用途,這二人隻怕在三十六般武藝上皆有涉足。”
“哦?這般厲害?我雖不懂,卻也覺得極好,啊,如此說來,大桂子,我忽然有了個想法。”楚誠突地眼前一亮,似是想到了什麼。
“既然他們這般厲害,不若就讓他們來教我們巡捕營的棍棒,大桂子覺得如何?”楚誠狡笑道。
大桂子聞言一震,道:“那自是極好。”
“既如此,那便定了。”楚誠連忙朝兩位擺手道,“二位二位,稍稍停下。”
玉家兄弟止棍,奇道:“正好打到興時,何故叫停,莫非是嫌我二人打的不夠精彩,令二位乏味了?”
“非也,非也,二人打的自是極好,隻是我瞧兩位功夫如此俊俏,心生一念,想請二位做我巡捕營的教頭,教些棍棒技法,不知兩位意下如何?”楚誠道。
兩人對視一眼,頓時大生喜意,卻道:
“這如何使得,我們兄弟二人這點微末拙技,怎能勝此大任,實在是令我等汗顏,愧不敢當!”
“二位武藝高超如何使不得,隻是我這巡捕營還未開張,需要從頭始起,隻求二位莫要嫌棄我這區區小地。”楚誠說道,三人眼色頓時交彙,暗裏都笑了。
“如此,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