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職員舉著電話對林小婉說:“沈總說他不在。”
林小婉頭大:這是什麼話?還有人說自己不在的?
蘇茜茜也忍不住想笑,她喊了一聲,“沈先生,我是蘇茜茜。”
話音剛落,林小婉嗤笑一聲,“你喊也白搭,千帆哥剛才不願意見你,現在更不會見你,你逞什麼能?”
正在這時,女職員將手中的聽筒遞過來。
林小婉以為是給她的,欣喜的伸手去接,卻被前台職員巧妙的躲開了。
她把聽筒遞給蘇茜茜,語氣恭敬:“沈總請您聽電話。”
蘇茜茜微微一笑,當著林小婉的麵把電話接過來,賭氣的叫了一聲,“千帆哥。”
大廳裏頓時鴉雀無聲,尤其是林小婉站在旁邊死死的盯著她。
座機旁邊的男人身體微微一僵,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微弱的電流感帶著幾分磁性,男人沙啞的聲音傳過來,不知道是不是蘇茜茜會意錯了,竟聽出了幾分輕佻。
“你是我哪位情妹妹?”
蘇茜茜:“......”
什麼玩意?
要不是這是沈氏集團的座機,蘇茜茜都懷疑自己打錯電話了。
她不著痕跡的轉過身去,壓低了聲音說道:“沈先生,我是蘇茜茜。”
沈千帆:“酥什麼?我不喜歡吃甜品。”
林小婉把身子湊過來,想聽聽他們到底說什麼。
蘇茜茜轉身給她一記冰冷的眼神,前台職員很“懂事”的對林小婉說:“林小姐,請遠一點,沈總不希望被偷聽。”
四周的人都看過來,林小婉尷尬的直跺腳,怒道:‘我哪有偷聽?”
蘇茜茜對著聽筒繼續道:“我有點事情和您商量,想占用您幾分鐘的時間。”
“什麼事情電話裏不能說?”沈千帆依然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腔調,好像他們根本不認識一樣。
頓了頓,他語調輕懶的補了一句,“難道想生撲?”
蘇茜茜的臉微微泛紅,一定是剛才那句“千帆哥”讓他產生了誤會。
她真不該賭氣。
“不是,我真......有事。”
沈千帆頓了頓,聲線散漫:“等著。”
三分鐘後,沈千帆的助理楊龔親自下來接人,他畢恭畢敬的將蘇茜茜請進電梯:“蘇小姐,這邊請。”
蘇茜茜點點頭,回頭看了林小婉一眼。
林小婉的臉色五彩繽紛,似彩虹一般絢麗。
蘇茜茜上了電梯,光亮的金屬門合上的一刹那,她透過門縫看到林小婉因嫉妒緊繃而扭曲的表情。
跟剛才自信張揚高傲判若兩人。
她心裏爽歪歪。
電梯徐徐而上,蘇茜茜心情再次凝重起來。
她不確定沈千帆會幫她,按理說,她救了他一命,還承諾給她妹妹施針,他應該會幫忙。
但沈千帆性格怪異,通常不按常理出牌,況且他已經答應幫助蘇子墨了。
母親的事情他未必願意再出手幫忙。
不管結果如何,總要試一試。
電梯在頂樓停下,楊龔將她帶到總裁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裏邊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進。”
冰冷淡漠的感覺跟剛才在電話裏很不一樣。
楊龔將門推開,文質彬彬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蘇茜茜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按捺一下自作主張亂跳的心,拂去額前淩亂的碎發,鼓起勇氣邁進去。
沈千帆的辦公室是冷色調的,烏漆嘛黑沙發和辦公桌與冷白的牆壁相映生輝,昭示著房子主人的不近人情。
但辦公室裏還有人,幾位西裝革履的男士坐在會客區,低頭認真的看著資料,任憑誰都沒有抬頭。
沈千帆坐在黑色真皮沙發上,整張臉骨幹很重,鼻梁高挺,目光深邃鋒利,帥的與眾不同,有極強的攻擊性。
蘇茜茜雙手垂立站在門口,不敢向裏走。
沈千帆掀眸掃來,隻是一眼,冷銳的目光像是一把利箭,帶有極強的壓迫感。
蘇茜茜呼吸一窒。
男人的目光從她身上漫過,帶著絲絲縷縷的審視,像是看刺客一樣,眼角挑起一抹警惕。
知道他在忙,蘇茜茜識趣的坐到角落的沙發上,關上耳朵,閉上眼睛。
非禮勿聽非禮勿視。
大約半個小時後,沈千帆才結束會議,等人都離開了,蘇茜茜這才站起來。
沈千帆坐在沙發上低頭看文件,手裏的筆不停的轉動,好像忘了還有個大活人。
蘇茜茜站在辦公桌前大致講了一下來意,最後從包裏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卡放在他麵前,“如果你能提供幫助,我願意把卡還給你。”
沈千帆頭都不抬一下,黑色的鋼筆像是飛一般旋轉。
他骨節修長有力,黑色的鋼筆在指尖自如的旋轉,像是展翅欲飛的雄鷹。
蘇茜茜表達了自己的難處,人微言輕,不確定能找到腎源,就算找到了也拿不到,但母親隻有一個,她必須救她。
不知何時,沈千帆抬起頭,目光在她身上短暫的停留。
將文件合上放在辦公桌的一隅,一隻手撐著腦袋,鋒利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像狼盯著獵物一般,墨色瞳孔如深淵。
蘇茜茜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緒,更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知道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可是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可以幫我的人,腎源本身就不好找,能匹配的更少......”
“我不是賣腎的,無能為力。”
沈千帆終於開口,“我隻是你的前夫,不是你的羊毛。”
......
蘇茜茜心猛的下墜,有種跌落懸崖的感覺。
盡管沒見到他之前已經想到了答案,但話從沈千帆的嘴裏說出來還是讓她的心碎了一地。
她怔了一會兒,“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請求您找一找腎源,如果找到了更好,找不到不會抱怨您。”
沈千帆輕輕挑眉,語調中有絲絲縷縷的混不吝,“不叫千帆哥了?”
蘇茜茜低頭垂眸,後悔的想摳出一道地縫鑽進去。
“我剛才和林小姐賭氣,所以才......”
沈千帆目光直直的盯著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以後別叫了,聽起來怪怪的。”
蘇茜茜的臉漲的通紅,她也不知道當時是哪根神經不正常了才脫口而出。
“好的,不過我媽的事情還請您慎重的考慮一下,我可以免費的為沈千妍施針。”
她實在想不出說服沈千帆更好的辦法,隻能拿沈千妍做賭注。
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等待他的“施舍”。
話音剛落,沈千帆的眉梢微挑,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