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歎了一口氣道:“千妍越來越不開心了,她想站起來走路的願望越來越強烈,我想著要不讓任濤試試?”
死馬當作活馬醫,這是他們祖孫倆共同的想法。
沈千帆想了想,說道:“也不是不可以。”
他拿出手機給任濤打電話,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掛斷了,任濤發來信息:有事找蘇茜茜。
言外之意,他沒空。
沈千帆無語,在宛城還沒有誰敢對他這麼放肆,但任濤敢。
一方麵他是他的救命恩人,另一方麵任濤的家世顯赫,任家在帝都的根基龐大。
奶奶聽到來信息了,伸著頭問道:“任濤怎麼說?”
沈千帆實話實說,“他讓找蘇茜茜。”
奶奶充滿希冀的眼神瞬間落寞,歎息道:“任濤不好請啊,當初要不是茜茜,他根本不會登門。”
沈千帆垂眸,沒有吭聲。
“那你給茜茜打個電話,問問她願不願意來?”
奶奶知道他們已經離婚了,人走茶涼,蘇茜茜未必會同意。
沈千帆卻說道:“她行嗎?”
奶奶撇了撇嘴說道:“她的技術肯定不如任濤,但你身上的針十針有九針都是她紮的,甚至更多。”
沈千帆:“......”
話在他的耳朵裏重新翻譯了一下,不是蘇茜茜的醫術有多好,而是他被她完完全全的看過了。
奶奶曾經說過,每隔兩天,他的身上都會紮滿針,他以為那些針都是任濤紮的,到現在才知道原來都是蘇茜茜紮的。
沈千帆心底掀起一陣蒼涼,從未有過的羞恥感蔓延全身,他不知道以後該如何麵對她。
好在他們已經離婚了。
“快點打吧,再晚一會兒茜茜都要休息了,就說我想她了,讓她回來坐坐。”奶奶催促道。
沈千帆硬著頭皮撥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聽。
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喂,什麼事?”
沈千帆頓了頓,說道:“蘇小姐,明天你有時間嗎?奶奶想你了,想讓你來家裏坐一坐。”
蘇茜茜靠在病床上,看著被包紮的像豬腳一樣的手腕,說道:“不好意思,沈先生,我生病了,暫時去不了,改天可以嗎?”
奶奶急切的聲音傳來:“茜茜,你怎麼了?不舒服了嗎?現在在哪裏?我讓千帆過去看你。”
沈千帆和蘇茜茜離婚是老太太這一輩最過不去的坎,她做夢都想讓他們複婚。
蘇茜茜說:“不用了,奶奶,小毛病,我明天就出院了。”
奶奶還想說什麼,電話那頭傳來醫生的聲音,蘇茜茜說道:“奶奶,先不聊了,醫生來了。”
掛了電話,奶奶說道:“你查一下茜茜在哪裏住院,明天去看看。”
想到被她看個精光,沈千帆立即拒絕:“她說明天都出院了,我去看醫院嗎?”
奶奶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不去看也行,以後不用回來了,反正也是光棍一條,誰稀罕。”
沈千帆是在第二天下午到達醫院的。
蘇茜茜剛換過藥,靠在床頭看手機。
昨天,她叮囑媽媽辭去林家的工作,以後什麼都不要幹了,反正手裏有錢,她也快畢業了,等弟弟做完手術照顧弟弟就行了。
媽媽同意了。
沈千帆進來時,她剛和媽媽聊完。
男人眸光淡淡,落在她纏的像粽子一樣的手腕上,問:“怎麼了?”
蘇茜茜輕描淡寫:“不小心碰到了。”
男人的深邃的目光落在她清純俏麗的臉上,薄唇輕啟:“什麼時候出院?”
蘇茜茜微怔,她以為他會問她傷的怎麼樣?
結果......
“有事嗎?”蘇茜茜問道。
“幫忙給你老師打個電話,問問他能不能給千妍施針?”
蘇茜茜想都沒想說道:“不會,他不會給千妍施針。”
給他施針還是她求爺爺告奶奶懇求師傅的。
在給他施針期間,奶奶親自問過,被師傅拒絕了。
師傅的脾氣她知道,拒絕過的事情肯定不會再更改。
沈千帆眉頭微蹙,深邃的目光裏帶著幾分薄涼的寒,“串通好了?”
蘇茜茜微愣,片刻後勾唇無奈的笑了,“真沒有,他曾經拒絕過奶奶,他拒絕過的事情一般沒得商量。”
沈千帆不爽,冷淡的目光一直盯著她,腦海裏卻神奇的出現他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她拿著針往他身上戳的畫麵。
蘇茜茜被看的臉紅。
“那你呢?”男人問道。
請不到任濤,他隻能退而求其次。
蘇茜茜被他看的大腦一片空白,茫然的問道:“我什麼?”
知道她心猿意馬,沈千帆莫名的生氣,強壓著心頭燃起的怒火,語氣又冷了幾分,“你能給千妍施針嗎?”
蘇茜茜頓了一下,“可以的,不過要收費。”
男人輕哂一聲,“怎麼收費?”
“按次算,一次五千。”
“去你家裏還是你上門?”
“我上門吧。”
“好。”
護士進來打破傷風針,恰好聽到這麼一段對話。
她不著痕跡的看了看蘇茜茜和沈千帆,心想:現在人做“生意”一點都不忌諱了嗎?
真是世風日下啊!
護士打完針出去了,沈千帆也站起來說道:“我走了,等你出院了聯係我。”
“嗯。”
蘇茜茜臉上的緋紅還沒有褪去,剛剛護士八卦的眼神又讓她的臉紅了幾分。
男人抬腳走到門口,片刻後又折返回來,語氣冰冷的說道:“蘇小姐,我對你不感興趣。”
蘇茜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