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許雨寒坐在了病床旁,笑意盈盈地看我。
“幫別人懷孩子,你還開心嗎,這些年,看到你為了懷孕拚命打針吃藥,我還真是感動。”
“你不知道吧,你懷孕的那天,阿景跑到我房間,哭著跟我說我們有孩子了,他終於要做爸爸了。”
她頓了頓,陰鷙地眼神死死盯著我,“他愛的人是我,要不是你這個女人從中作梗,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我故意刺激她,“他這麼愛你還來娶我,看來他也不是真心愛你啊。”
許雨寒表情一滯,眼神冷了下去。
“這場火,怎麼沒燒死你!”
我眼神驀然一緊,猛地看向她。
原來是她,竟然是她。
“我本來也想留下這個孩子的,可是阿景那個月進了你的房間,誰知道那個孩子是不是你的孽種,我當然不能留了。”
她眼神一轉,語氣得意,“你知道為什麼你現在還沒出院嗎。”
“因為阿景說了,等你身體好了,會讓你再懷一個孩子,我和他的孩子,怎麼樣,是不是很高興?”
她一副我能奈她何的表情,繼續羞辱著我,下一秒,卻被我嚇得猛地後退幾步。
我一把扯掉輸液管,血液瞬間濺了她一臉,恨意讓我瘋狂。
我狠狠拽住了她的頭發,用力之大,頭皮仿佛都要被撕扯下來。
“你這個瘋女人快放開我,救命,救命!”
她一腳正中我的小腹,瞬間兩眼一黑,重重摔倒在地。
“雨寒!”
賀景知一臉緊張地看著她,許雨寒好像受到了巨大驚嚇,兩眼一閉昏了過去,他蹲下身子焦急的快速抱起她離開,絲毫沒注意到地上奄奄一息的我。
醫生和護士闖進來時,我差點沒了呼吸,緊急被送進了急救室。
賀景知收到我的病危通知時,麵色慘白。
他頹然地坐在手術室前,垂眸不知想些什麼,忽的抬手,猛地扇了自己幾巴掌。
手術台的燈亮了許久,最後我被推出來時,他連上前看的勇氣都沒有。
賀景知在病房裏待了三天,才等到我醒來。
他連忙上前,“言希,你怎麼樣了。”
我閉上眼虛弱的說,“離婚。”
任憑我們之前再怎麼鬧矛盾,我也從來沒和他說過離婚,但這一次我不想忍了。
他的神情怔愣住,良久才回過神,“我不同意。”
我咬著牙,指尖險些插進肉裏,“你還想要怎麼樣?”
“你已經從我身上得到夠多了,我放過你你也放過我!你可以去娶你最愛的女人了,你還想要我怎麼樣?”
賀景知搖頭,“言希,我和雨寒是清白的。”
“我承認這次是我過分了,我會彌補你,但離婚這種話你不用再說,我不會答應。”
我徹底失去了耐心,閉上眼不願再看他一眼,“滾出去。”
我以為他會發怒,甚至動手,但他什麼都沒做,隻是盯著我,良久,露出一抹淒然的笑。
“你動手吧,隻要能解氣,你做什麼都行。”
神經病。
我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了他,但還是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越是這個時候,我越不能自亂陣腳,隻有冷靜下來,才能找機會逃出去。
賀景知看得很緊,可以說寸步不離,我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法脫困。
“你這是何必呢,你能看著我一時,還能一輩子看著我嗎?”
他眸色暗了暗,伸手替我斂了斂被角,“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手,我是真的愛你。”
我嗤笑,差點被惡心吐了。
“被你愛,還真是倒黴。”
他神色一僵,眼神受傷地看我,“你從前不會這樣對我說話。”
“那是因為以前我眼瞎,不想被我罵就答應離婚啊。”
他沉默了,不再開口,隻是看我看得更緊,沒收了我所有的電子產品,禁止我出病房門,甚至不讓我和醫生護士有過多的交流。
我又氣又著急,眼見著快到出院的時候,等回到家裏,他對我的管控隻會更加嚴苛,到時候真的再無逃走的機會。
我焦灼著,夜晚也不敢深睡。
半夜,門嘎吱響了一聲,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發現沒醒才放心出了門。
走廊拐彎處,許雨寒早早等在了那。
“對不起阿景,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她會傷的這麼重,早知如此,我寧願受傷的是我,這樣你也不用因為自責,天天守著她。”
她哭的可憐,賀景知麵色一軟,“不是你的錯。”
她抹了抹眼淚,“雖然我很想做媽媽,但是言希肯定不會答應,我以後不會再提了。”
“是我沒有孩子的緣分。”
她眼淚越擦越多,賀景知忍不住心疼。
“孩子我還是會讓她生,這是我答應你的。”
他們二人相擁而泣,我心裏發冷,卻覺得意料之中。
趁著他們偷情顧不上監視我,連忙找到了這幾日照顧我的護士,把一張紙條塞給了她。
“一定要交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