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程景在一起十年,雙耳短暫性失聰的我終於從她的男朋友,變成了她和她未婚夫的專屬仆人。
在程景第99次摔爛我的助聽器,逼我跪在碎裂的酒瓶上給她未婚夫舔皮鞋取樂的時候,我忽然覺得累極了。
我主動放棄了她,和一直追求我的青梅訂了婚。
那天,青梅激動地哭暈在我的懷裏,包下全城大屏宣告她愛我。
甚至還在鎖骨刻上我的名字縮寫。
結婚前夕,我徹底恢複聽力,激動地開車想要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卻聽見她在閨蜜聚會上酒後吐真言:
“一想到以後要和那種又聾又惡心的男人演戲那麼久我就倒胃口。”
“但是誰讓他一直插足傅南城的感情?南城哥哥好不容易那麼愛一個人,我一定要守護好他的愛情。”
傅南城,是程景未婚夫的名字。
......
“煙煙,你真傻,傅南城又不知道你暗戀他,你何必賠上自己的一輩子,接手這個聾子爛黃瓜男?”
“沒關係,隻要南城哥哥能夠幸福,我願意做任何事。”
唐宛煙堅定的聲音清晰入耳,隔著門,我渾身血液冰涼。
我甚至能想象到那雙亮晶晶的眸子裏的深情。
一個月前,她也是這樣深情款款地拉著我的手,說會愛我一生一世。
可她剛剛不僅嘲諷我耳聾,還說跟我在一起都是演戲。
明明當初,我是為了救她才耽誤了治療。
原來唐宛煙對我長達五年的追求都是假象。
她真心愛著的人,是我弟弟傅南城。
為了讓傅南城和程景在一起,她甚至願意奉獻自己的一生。
多麼“偉大無私”。
那我呢?我算什麼?
強忍著情緒,我推門而入。
門裏的眾人被我嚇了一跳,唐宛煙更是直接站了起來。
瞥見我耳朵上沒戴助聽器,她鬆了一口氣。
故作親昵地走向我,溫柔道:“怎麼又把助聽器取下來了,你這樣,怎麼聽得見我每天說那麼多遍的我愛你?”
她習慣性地從我的口袋裏掏出助聽器,認真幫我戴上。
我垂眸,便能清楚看見她鎖骨的紋身。
訂婚那天,她拉著我去到紋身店,忍受著劇痛,淚中帶笑地對我道:
“南川,我把你的名字刻在心口,這樣我們就一輩子都不會分開了。”
當時的我感動得一塌糊塗,暗自發誓會一輩子對她好。
可我怎麼忘了,傅南城和我的名字首字母,是一樣的呢?
想到這裏,我啞聲開口,“宛煙,紋身還疼嗎?”
唐宛煙眨眨眼,俏皮道:“早就不疼啦,為了你,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呢!”
我深吸一口氣。
“你確定,真的是為了我嗎?”
唐宛煙笑意僵在臉上,眼底瞬間彌漫上水汽。
“南川,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怎麼能突然懷疑我呢?”
她的閨蜜也幫腔道:
“就是,煙煙都不嫌棄你跟程景睡了十年,你居然還敢懷疑她。”
我眸色一凜,嘲諷的笑意很快掛上嘴角。
是啊,在她們眼裏,我不過是根爛黃瓜。
我緩緩開口,話語裏滿滿都是警告:
“唐宛煙,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知道我最恨什麼,你要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自從程景背著我爬上傅南城的床後,我最恨的就是背叛。
唐宛煙不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
然而她皺皺眉,滿臉天真。
“南川,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不自覺握緊拳頭。
青梅竹馬這麼多年,我從不知道她這麼擅長裝傻。
見我情緒不對,唐宛煙迅速轉移了話題:
“對了,你是不是來接我的?我跟甜甜她們還沒玩夠呢,你先回去吧。”
說完,她踮起腳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把我推到門口。
“那就這樣,路上小心,晚點我再給你發消息。”
看她那副甜蜜的樣子,任誰都會覺得,她是個滿心滿眼隻有我的女人。
背靠著門,我深深吸了幾口氣,才平複下自己的心情。
門裏此時又響起了說話聲。
“煙煙,傅南川剛剛是不是聽見了?”
唐宛煙輕笑一聲,不屑道:
“就他那腦袋裏缺根弦的衰樣,出門連助聽器都不戴,跟聾子有什麼區別?”
“更何況,聽見了又能怎樣?傅家他連說話的份都沒有,他比得上南城哥哥一根頭發絲嗎?”
我一陣反胃,衝進廁所,將剛剛被唐宛煙親過的地方對著水龍頭衝了又衝。
直到那側皮膚已經變得通紅,我才抬起頭,注視著鏡子裏滿臉冷意的自己。
撥通私人助理的電話,我冷冷道:
“幫我取消婚禮流程,再給傅宅那邊打個電話。”
“今晚我要回去,收回所有股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