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時楚楚是在我大學剛畢業的時候。
我從小便生活在家庭的陰影中,父親酗酒,母親得病死亡,我便成了父親酒後發泄的對象。
為了保護自己,再也不被父親打,我決定學習拳擊。
時楚楚是我的教練,報名時詢問了我學拳擊的理由。
在我告訴她原因後,她滿眼心疼,手把手教會我各種拳擊技巧,將我從業餘愛好者培養到職業選手。
笑著說這樣我有能力還手,就再也不會被父親打了。
在我奪得人生第一個冠軍的那天,我向時楚楚求婚,我們順理成章地結了婚。
可如今,時楚楚說出的話帶著徹骨的冷漠與嘲諷。
我幾乎認不出麵前這個張牙舞爪的女人。
時楚楚看著渾身是傷的我冷冷地開口:
“林言,明天有一場職業比賽,別忘了到場。”
醫生站在旁邊皺了皺眉:
“患者身體尚未痊愈,這個時候參加比賽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傷害。”
時楚楚看著醫生,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屑:
“拳手本來就帶傷比賽,矯情什麼?如果每個選手都像他這樣嬌氣,比賽還辦不辦了?”
“不過是被業餘選手打了幾拳,就裝成這樣。如果不想比賽,就直說,別裝腔作勢。”
醫生被他懟得啞口無言,隻是看向了我。
我本想拒絕,可想到那場比賽是我渴望已久的榮耀,最終還是咬牙答應了。
第二天的比賽,增加了新規,選手必須帶麵具上場。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戴上麵具,幾乎拚盡半條命才贏得勝利。
然而,最終公布的冠軍名字,卻是陳韻生。
我握著獎杯衝進時楚楚的辦公室,質問她:
“為什麼是陳韻生?你難道不知道,這場比賽是我一直想獲得冠軍的嗎?”
“況且,我拖著渾身的傷才打贏了這個比賽,,你憑什麼把我的獎項給別人?”
時楚楚靠在椅背上,眼神裏帶著淡漠和一絲嘲諷:
“誰說麵具下的那個選手就是你?你拿了冠軍證據呢?”
話音剛落,陳韻生拿著一副和我一樣的麵具站在我麵前,語氣中帶著挑釁:
“林言哥,你怎麼來搶榮譽啊。”
“你連我都打不過,還想拿冠軍啊?這場比賽明明就是我打的。”
我強忍著痛,聲音冷得發抖:
“時楚楚,這場比賽的勝利是我拚命換來的,你怎麼可以...”
她打斷我的話,不耐煩地說道:
“林言,別忘了,如果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你早該被你爹打死了。”
“現在居然敢跑到我這裏來討要冠軍?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誰了?”
她說完,笑得張揚而得意。
陳韻生坐在她身旁,眼神輕蔑地上下打量著我:
“林言,你真該有點自知之明,別老是活在自己的幻想裏。”
我看著他們,心中一點點涼透。
陳韻生忽然端起一杯熱水,笑意盈盈地遞到我麵前:
“林言,別板著臉嘛,開心點,喝點水吧。”
我伸手將他的水杯打翻,滾燙的水盡數潑在我的身上,有幾滴濺到了陳韻生的手臂上。
他皺眉驚呼,時楚楚瞬間站起身,摟著他衝向洗手台。
他轉頭瞪著我,眼神發狠:
“林言,韻生隻是給你倒杯水而已,你這樣報複他是什麼意思?心眼怎麼這麼壞?”
我低頭看著自己已經起了水泡的手,冷笑一聲:
“時楚楚,當初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說,會永遠愛我的。”
時楚楚扶著陳韻生,嗤笑著回頭看了我一眼:
“隨口哄哄的話,你也信?”
我胸口一陣發悶,不信了,再也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