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加昨夜種種,林稚月被他輕蔑的態度刺痛,神色漸冷:“我家道中落,如今還有什麼可圖?世子多慮了。”
裴序麵色陰沉,她雖有些緊張,卻還是繼續道:“整個京城誰不知狀元郎為人正直,不比某些翻臉不認人的強!”
她故作柔弱,將手搭在裴鶴臣手背上,溫溫柔柔督促:“裴郎,我有些乏了,可不可以早些回去?”
裴鶴臣應聲笑了一下,向裴序示意,裴序無甚反應。
他抱著林稚月便與裴序錯身。
三人錯開的一刹那,裴序抬眸,林稚月被他眼中的狠戾一驚!
那目光如同饑腸轆轆餓狼,似乎隻要她有瞬間鬆懈,便會殘忍地撲上前來咬斷她細長脖頸。
她心跳如雷,一時被懾住,等到回屋,裴鶴臣挽起她裙擺替她膝蓋上藥,才緩過神。
裴鶴臣半蹲在地上,對方才一切無所察覺,專心致誌替她上藥。
林稚月想起自己小時候父親也是這般細致,瞬間落淚,滴落到裴鶴臣虎口上。
“對不起,是我耽誤了你......”
裴鶴臣神情溫柔又無奈,他抬手替林稚月拭淚,苦笑:“是我不能給你撐腰。”
林稚月搖頭,俏臉微微揚起,語氣不由得急促:“沒有,你做的已經夠好了。”
裴鶴臣瞧得出神,視線落在她一張一合的櫻唇上,閃過一抹晦暗。
氣氛逐漸曖昧,林稚月也察覺到了,在裴鶴臣即將吻上來的那一刹推開了他。
她神色尷尬,慌慌張張抬袖掩飾,沒留意裴鶴臣眸光閃爍異樣。
“對不起,我、我還不太習慣......”
裴鶴臣頓了一下,旋即收斂起林稚月陌生的神色,愧疚道:“你不必如此自責,我們心意相通便好,隻不過終究是我人微言輕,娶你,卻幫不上你分毫。”
方才旖旎像從未發生,裴鶴臣垂頭給林稚月重新上藥,林稚月更是無措,一雙柔夷糾結地攪在一起。
倏地,裴鶴臣抬頭,他眸子一亮似乎是想到什麼,揚唇道:“我記得當年你嫁入王府時,嫁妝中夾帶著嶽丈贈予的魏國通關文書,不知可否還在你手中?”
林稚月怔愣,喉間發緊。
裴鶴臣將她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隨後溫和地笑道:“我有一友人,在魏國有些權勢,若是有文書,我便可去尋他幫忙。”
“若不是深情不悔,那便是如今另有所圖。”
林稚月心底咯噔一下,裴序那帶著濃濃情欲的喑啞嗓音似乎又貼緊她耳畔響起。
她出嫁時嫁妝豐厚,的確有這一份文書。
這文書有關魏國草藥命脈,憑此文書可成魏國座上賓。
父親將這文書贈予她,一方麵是對裴序的信任,另一方麵則是士農工商,即便林家首富,卻也處於末端,她嫁給裴序是高嫁,這文書便是父親留給她的底氣!
當年這事在京城引起軒然大波,裴鶴臣知道倒也不奇怪。
隻是父親也曾千叮萬囑,茲事體大,不能讓文書落入奸人之手!
林稚月麵色猶豫,縱使裴鶴臣待她很好,可她並不敢如此便輕易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