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的局促不安,老夫人和藹的笑了起來。“來這裏坐,離我近一些。”
蝶衣點點頭,朝著老夫人的跟前走了過去,炕榻上,老夫人氣質華貴坐著,上麵放著一方矮桌。
老夫人雖然年過五旬,但是保養的極好,手指白皙,提著茶壺給蝶衣看茶。
“嘗嘗,這是今年的新茶,味道醇香,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慣,若是喜歡,一會回去的時候,讓嬤嬤給你裝一些回去。”
蝶衣一愣,她還是第一次被老夫人如此厚待。
即便是對黃流箏,老夫人也是一副淡漠的樣子,絲毫沒有多管閑事的打算。
“多謝您,味道很好,蝶衣喜歡。”蝶衣手指端著茶盞,雖然她出身黃家,可是身份低賤,哪兒有機會品茶。
煮茶倒是會,品茶就差了一點意思。
老夫人看著她性子沉穩,雖然有些地方還不足以和陸序匹配,但是若好好的調教,倒是也可以培養。
老夫人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往後在這深宅後院,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全可以問嬤嬤,她會教你的。”
“不會可以學,就怕不會還懶惰,這樣的話,在這後院,怕是很難籠絡住一個男人的心。”
蝶衣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老夫人的意思。
她站起來,恭敬的給老夫人行了個禮。“蝶衣多謝老夫人提點。”
老夫人瞧著蝶衣越發的滿意了,她不僅讓自己的兒子變成了一個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
還將她留在怡蘭院,這在以往可是沒有的事情。
“好孩子,來坐吧,別那麼生分,我們都是阿序的親人。”老夫人拉著蝶衣的手,寒暄了一會,才讓嬤嬤取了茶葉,送蝶衣離開容熹堂。
這邊的事情,很快就傳入了世春堂內。
黃流箏一身淺粉色薄紗羅裙,聽著硯秋的稟報,嫉妒的臉都扭曲了,手中的帕子被她攪的不成形了。
她手指死死的抓緊桌角,氣的直接砸了手邊的茶盞,好個有心機的小賤人,先是爬上公爹的床榻不算,現在連祖母的恩寵她都要和自己爭搶。
果然和她那個下賤的娘一樣,整日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
黃流箏眼底的恨意滔天,絲毫都不加隱藏。
她心底暗暗發誓,絕對不會放過蝶衣,隻要這國公府內一日有她的位置,蝶衣想要爬上她的頭,做主子,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傍晚。
陸鋒喝的略帶醉意回到國公府。
黃流箏已經有些月份了,還拖著沉重的身子去伺候男人。
卻惹得陸鋒心裏不快,尤其看著她完全走形的身材,加上整日貪嘴吃的五大三粗的樣子,陸鋒的心底就閃過一陣嫌惡。
他用力一甩手,把黃流箏甩的差點摔倒,幸虧她被硯秋扶著。
黃流箏一臉不敢置信看著陸鋒,她眼眶內蓄滿淚水,有些委屈。
“夫君是在怪我今日做的糊塗事不成?”黃流箏眼中的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
陸鋒瞧著她這副矯揉造作的磨樣徹底沒了耐心,“你還好意思說?”
陸鋒身形微微一晃,走路都有些不穩。
他朝著黃流箏走了過來,“若不是你這個蠢貨,我怎麼會被人看了笑話?你明知道那個賤人是父親的人,你還要去招惹,現在惹得父親連帶對我都不喜。”
陸鋒手死死捏著黃流箏的肩頭,眼底都是不滿,“若是惹得父親不快,我失去了繼承世子的機會,到時候我就休了你這個賤人!”
陸鋒心底憋著一肚子的火,越想越不甘心,蝶衣那般的女子,他惦記那麼久,眼看到嘴的肥肉,居然被自己名義上的爹捷足先登了。
他怎麼能不恨,原本可以讓那個賤人在自己的身下承歡,可是現在卻隻能看著,不能吃。
經過幾次的事情,陸鋒也看出來了,陸序這是看上蝶衣那個丫頭了,往後他想碰都得掂量一下了,黃流箏這個蠢貨還敢給他惹事,是看他最近糟心事還不夠多?
想到這裏,陸鋒氣的就恨不得掐死黃流箏這個蠢貨,他用力一推,黃流箏身子本來就沉,一個不穩朝著後麵倒了下去。
幸虧硯秋不敢讓黃流箏真的摔了,護著黃流箏,她才沒事。
黃流箏委屈的厲害,坐在硯秋的身上,早已淚眼婆娑了起來,她薄唇緊咬,一副期期艾艾的樣子,看著男人。
眼淚順著黃流箏的臉頰滑落了下來,她手指攪著帕子,聲音哽咽,“夫君誤會我了,我沒有想要招惹她,隻是夫君在她哪兒吃了苦頭,妾身想給夫君出氣的,誰知道那個賤人心眼兒那麼多,故意陷害我。”
聽到黃流箏的話,陸鋒的臉色才好看了幾分。
想起前幾日強要不成,還被罰的事情,陸鋒的心底更加窩火了。
他一把將黃流箏拉了起來,眼神危險看著女人,“此話當真?”
黃流箏點點頭,眼淚適時滑落,演的可憐兮兮的樣子。
“自然,妾身怎麼敢期滿夫君,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蝶衣那個小賤人定是看到了公爹,才故意裝暈博同情,惹得公爹把怒火都記在我們身上。”
陸鋒臉色陰沉,心裏難受,他依然惦記著蝶衣,一想到蝶衣喝陸序做那些事情,他就嫉妒的發狂,那麼水嫩的丫頭,合該跟他才是。
更何況,陸序無後,往後著國公府的一切都是他的。
想到這裏陸鋒的臉色才好看了幾分,攬著黃流箏的腰肢哄了起來。
“好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以後不要幹蠢事了,若是再惹惱了爹,我們怕是要被掃地出門了,這些年所有的辛苦經營都會化為泡影,你也會變得什麼都不是。”
黃流箏不傻,自然不會鬧到這個地步。
她委屈的點點頭,靠在陸鋒的懷裏裝起了可憐。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雅居閣內,書房內,燭火通明。
蝶衣端著一個精致的木盤,上麵放著一口湯碗。
她敲了敲門,裏麵傳出一道清脆洪亮的聲音,“進來。”
看到是蝶衣,男人繼續翻看著手中的冊子,眸色嚴肅,眉頭時而蹙了起來。
見她久久不說話,男人才合起冊子,眸色清冷看著她,“有事?”
“奴是來給公爺送湯的,溫度剛剛好,公爺可要嘗嘗?”
男人淡漠的點點頭,接過她手中的湯,隨手把冊子丟在了案幾上。
蝶衣眸色微微一變,看到了冊子上的內容,她立即收回視線。
但是這一舉動卻沒有逃過男人的眼睛,男人攪動湯碗一頓,這丫頭出生黃家,但是從小就是丫鬟,居然識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