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怒火更上一層樓前,我又恢複了方才冷淡的表情。
“李少,這個就叫吹狗哨。在公眾場合裏,一個人用一些在外人看來習以為常、但是隻有他們兩個才能聽懂或者看懂的話語動作激怒對方,這個就是吹狗哨。
“比如你的姐姐姐夫並不知道將軍不喜歡女狗這件事。所以你的怒火在他們看來就是莫名其妙。如果你進一步發火,他們隻會覺得你情緒不穩定,精神有毛病。
“就像今天圍觀了衝突全程的你、還有直播間的所有人一樣,你們都覺得你姐姐是瘋子。”
我的話讓直播間的眾人沉默了,而李少也露出了一知半解的表情。
我接著解釋:“你的姐姐第一次表現出不高興,是在剛吃飯的時候。你姐夫點了你姐姐喜歡的飯店,但是故意點了一桌她不愛吃的菜。”
我看向李晚晴:“李少姐姐,你丈夫平日裏對你溫柔體貼,應該對你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了如指掌吧?”
李晚晴憔悴地點了點頭:“他當年追我的時候,就把我的口味記得一清二楚。”
“那就是了。你姐夫看似順從了你姐姐的要求,但其實你姐姐今天中午能吃的隻有一盤青菜。而當她抱怨的時候,你還記得你姐夫說了什麼嗎?”
【我記得好像說姐夫說“這不是你愛吃的飯店嗎?聽你的才點的呀。”】
李少也記起了喬含江的話。
“你姐夫的話等於是把菜不和胃口的責任推到了你姐姐自己身上。你姐姐聽後自然會生氣。可這在當時的你和直播間的眾人看起來,就是你姐姐在耍小性子。
“對於這種包含在表麵順從中的不適,人們通常很難反駁。所以你姐姐隻能默默忍下被他膈應。”
李少了然地點頭,看著喬含江的表情也冷了一分。
可喬含江急忙上前拉住李晚晴:“晚晴,你不要聽外人胡說八道!我確實是忙忘了!我不是故意這樣的!”
“那接下來做衣服的事情,你又要如何辯解呢?”我不給喬含江狡辯地機會,接著說道。
“你明知道你的妻子曾經是芭蕾舞團首席。對於一個舞者來說,保持身材的纖細輕盈是她們最重視的事情之一。可是你卻故意說,她去年的衣服穿不下了。還說她做了新的衣服一定會穿上像天鵝。
“你明知道,天鵝對芭蕾舞女演員來說是多麼經典的角色。你說現在已經身材走形的她穿上新衣服像天鵝。就像我對李少說將軍能成功配種生下小將軍一樣。”
【或者是說陽痿的男人早生貴子......】
【或者是說矮子身材高大......】
【或者誇一個醜女是美人......】
【啊啊啊啊好氣啊!已經開始生氣了!】
......
“我、我隻是嘴笨!”喬含江苦笑一聲,露出一副憨厚又苦惱的神色,“我知道我笨拙、不討人喜歡,可我對晚晴的心是真的!我、我隻是想讓她高興!難道就因為我笨拙,你就可以如此惡意地揣度我嗎?!”
喬含江的詰問擲地有聲,而他也確實有一副好皮相,直播間的網友們再一次動搖了。
【會不會、是我們把他想得太壞了......】
【對呀,就是你們想太多了!男人的心思哪有女人那樣細膩,也許他隻是粗心呢?】
【你們女人也太挑剔了,我們男人哪裏能想到這麼多?】
.....
“哦?是嗎?”我冷冷地盯著喬含江。
“李少姐夫,你真的如你自己所說,是個笨拙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