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姐!”
我往動物保護站走,卻突然被叫住,一陣清脆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轉身頭頂就被一片黑暗遮住。
“南梔姐,你臉都曬紅了,我拿烈夏的帽子給你擋擋。”
“對了,動物站有什麼忙是我幫得上的嗎?。”
曲珍笑的開朗,背後的烈夏走過來,他還是一貫的清冷,但是語氣多一些縱容。
“曲珍學的也是動物保護學,現在正好要實習,你們可以多帶一下她,不要整天除了和動物玩其他什麼也沒學到。”
曲珍踩了一腳烈夏:“胡說!你就瞧不起我吧。”
雖然他還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但是這樣的表情下少不了溫柔。
剛來這裏時,我也像個小姑娘似的,纏著他問東問西,他卻總是冷冷地看著她。
我不論做什麼,他都隻是淡淡地回了幾句。
好像一座常年不化的雪山。
隻有當他騎上馬時,才會把自己十二分熱情激發出來。
現在麵對著曲珍,卻溫柔得像水似的。
“你們找別人吧,我這會兒還有事情呢,抽不出時間來看她。”
我扯著一個尷尬的笑容繼續朝著保護站走,心裏陡然湧上一陣陣酸澀。
曲珍又從背後追上來,依舊是很開心:“烈夏剛剛拿到了第一,還有下半場比賽,明天賽馬節閉幕,我們一起去看閉幕表演吧,聽說還有很多新款煙花呢。”
我抬眼對上烈夏那雙眼睛,陽光射進他的眼睛時,我眼神躲避,他酥麻的聲音震得我耳朵疼。
疼到我的心幾度痙攣。
“對啊,你不是最喜歡看煙花嗎,可以一起去看。”
曲珍還扯著我的手臂講了很多賽馬的故事。
我沒有回應,曲珍隻當我同意了。
回到辦公室,寫了申請書,準備資料和下一位同事交接。
保護野生動物的事業要永遠進行,因為我的許多同事都犧牲在保護動物的崗位上。
我翻開工作日誌的時候,一個小小的弓箭模型和青稞手鏈掉了出來。
我記得這是烈夏送的唯一的東西了。
我細細撫摸這些東西,我記得烈夏將這些東西送給我時,他紅了的耳朵。
可是,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我要離開這裏了。
在佛像下,我將青稞手串和弓箭模型扔進火盆連帶著經文一些燒了起來。
我祈求神佛:“信女別無他願,隻求能讓烈夏一生順遂,健康無憂。”
神佛無憂,烈夏在我以後看不見的地方也要平安。
......
走出去,正好看見了曲珍和烈夏。
撞進烈夏那雙澄澈的眼裏,我愣住,心裏開始砰砰砰地跳動。
烈夏牽著曲珍的手,從背後將暗處一件鮮紅的衣服遞給曲珍,那衣服上繡的是一對相戀的戀人正在擁抱。
“哇!烈夏,你真的好懂我,喜歡死了。”
烈夏的嘴角勾起:“你能喜歡是最好的了。”
我愣住。
這句話仿佛從來沒有從他的嘴裏聽見過,我也曾經為他準備了許多禮物。
他說他不喜歡那麼俗氣的東西,直到我送了他一匹白馬,他才緩緩露出笑容。
可是現在,送東西的人變成了他。
愛可以讓人變得麵目全非。
曲珍忽然想起什麼,往後跑,從後麵牽來一匹白馬:
“紅衣配白馬,烈夏你的眼光可真好啊。”
看到那匹白馬,心頭一震。
那頭白馬是我從其他牧區撿來的,這白馬需要人日日教養,馬一開始很瘦小,我養好之後才舍得給烈夏送去。
他竟然送給了曲珍。
難怪,他從來不騎白馬,原來是已經送給自己的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