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梔意身邊當替身的第五年,她的白月光回來了。
隻因我跟她的白月光起了爭執,她就找人教訓了我一頓。
她聲線冰冷,透著無盡的恨意:
「傅寒川,像你這種人,就不配活在世上。」
她不知道,我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因為半個月前,我確診了胃癌晚期。
……
我打算跟沈梔意坦白的那天,她跟白月光在朋友圈官宣了。
「兜兜轉轉還是舊人最好。」
文案下的評論絡繹不絕。
看著他們十指相映的照片,我的心臟好似被人掐住了一樣。
五年的陪伴終究抵不過白月光,所有的美好都像浮雲一樣。
窗外的大雨猶如我心。
那晚,沈梔意沒有回來。
我也很識趣的沒有打擾她。
畢竟正主回來了,我這個替身也沒什麼用了。
昏暗的房間裏,隻有路燈的光線透過窗落進來。
我閉目靠在沙發上,手裏的診斷書被我緊緊握著。
長夜無月。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五年前,沈梔意的保鏢找到我,將我帶到她麵前。
說是給我一張支票,讓我陪在她身邊。
那時,我的妹妹心臟病複發,急需要錢手術。
所以對她的要求,幾乎毫不猶豫。
起初,我隻是把她當成我的任務,隻要讓她開心就好。
可後來的相處,讓我漸漸愛上她了。
再後來,她總是有意無意的說著愛我的話。
把我帶入她的圈子,讓她的姐妹喊我姐夫。
以至於,我以為她也愛上我了。
現在看來。
不過是我的自作多情而已。
她至始至終隻是把我當做替身罷了。
沈梔意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我沒有睡在臥室,所以她一開門我就醒了。
見她回來,我將手裏握緊的診斷書扔進了垃圾桶。
隨後走到玄關接過她的包,半蹲在她麵前給她脫鞋。
她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的走到沙發上躺下來。
寂靜的房間裏,隻聽得見我們的呼吸聲。
還是我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
「沈大小姐,當初你說的五年期限,昨天是最後一天。」
「我特意等你回來,想親口跟你說。」
「現在你回來了,當初簽的協議是不是該兌現了。」
沈梔意不耐煩的揉了揉眉心。
「傅寒川,你能不能不要拿這事兒來煩我。」
「既然你收了我的錢,隻有我同意讓你離開,你才有資格離開。」
還沒等我回答,下一秒她的手機鈴聲就打斷了我。
簡短的話語後,沈梔意漠然的瞥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壓抑著心底情緒,走到她麵前攔住她。
「沈梔意,這不是乞求,這是通知。」
我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她愣了幾秒後,臉上浮現一抹怒意。
隨著電話鈴聲急促起來,沈梔意的話被堵在喉嚨。
電梯門緩緩關上,我也轉身進屋收拾了東西。
我不想在人生的最後兩個月,還讓自己這麼狼狽。
至於沈梔意,我欠她的早就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