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之匆匆趕來。
我抬起失焦的雙眼,渾身無力倚靠著醫院的鐵凳。
“江秋禾,你對她做了些什麼!”
我被揪起來,巴掌重重落在臉頰。
牙齒磕到舌頭,血腥味充斥整個口腔
“你幹了什麼!”
陳牧之勒著我的衣領,我張了張嘴,卻隻有眼淚落下。
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生氣。
那瞪大的眼睛和抽搐的眉尾,與童年帶給我不幸的男人重疊。
我抖得像篩糠,滿心抗拒地推開他。
“陳牧之......為什麼,要把我的經曆告訴她......”
“這不是我的秘密嗎?”
這個秘密是我打算死的時候帶進土裏的。
要鼓足多大勇氣才能將傷疤重新掀開,將裏麵的皮肉和泥沙都翻出來,血淋淋呈現在他的麵前。
“嗬。”
他嗤笑一聲。
“就你那點破事叫秘密?”
“她不就提了兩句,你至於把她打得頭破血流嗎?”
陳牧之將我按在牆上。
“裝不下去了吧。”
“果然沒有父母教。”
“來,打我啊。”
“我也提了,你也把我打得頭破血流啊!”
“來啊!”
他攥著我的手往頭上撞。
“你他媽有本事也把我弄死啊!”
“就像你媽把你爸克死那樣!”
我腦子裏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斷裂。
“啊!!!”
手邊能抓到的東西我都朝他身上砸。
扯著他的毛衣領子,將他那張臉撓的稀爛。
陳牧之懵了。
疼痛後知後覺。
這些年他不是沒對我說過重話。
我們鬧過吵過,也冷戰過。
無論多嚴重,最後我都能耐著性子與他求和。
可今天完全超出了陳牧之的預料。
說實話,他有些後悔了。
“秋禾,秋禾,你冷靜點。”
陳牧之用盡全力將我抱住。
“聽我說,現在在醫院,我們回去慢慢處理好嗎?”
我掙紮著,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力度之大,鮮血順著小臂淌到地麵。
他不敢將我放開,隻能一遍遍安慰著。
陳牧之踩到我的底線,徹底鬧過火了。
“滾,放開我!”
小腹傳來陣痛,像是被人用鈍錘擊打。
冷汗瞬間遍布全身。
我咬緊牙關,聽見下頜骨傳來嘎吱聲。
痛。
好痛。
我身體一軟徹底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