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第三年,我想離婚了。
李言澈曾經滿心滿眼都是我,心疼我原生家庭不好,會緊緊抱著我說:
“從現在開始,我們自己有家了。”
現在大吵一架後,他會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瞥了我一眼指著門口冷聲道:
“看不慣就滾出去,這是我家。”
一次次忍讓,我媽勸我夫妻都是這麼過來的,我信了。
直到紀念日當天,我查到他出軌的證據,像個瘋子一樣質問他。
換來的卻是他冷眼旁觀我的破防,最後輕飄飄道:
“所以呢?難不成你還想要離婚?”
這一刻,我徹底心死。
............
我不可置信地瞪著他,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李言澈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朝我伸出手:
“聽話,別鬧了。”
“我不和她聯係不就行了,你發什麼瘋呢嗎,不會好好說話嗎?”
在他的眼裏對我伸出的這隻手是恩賜,是台階。
我卻隻覺得羞辱。
我狠狠拍開李言澈的手,扶著牆站起身,直直地看著他輕聲道:
“你太臟了。”
“連買套內衣都在閑魚上買,你的情人也夠可憐的——”
“啪!”
李言澈氣得臉色漲紅,反手甩給我一耳光,聲音低沉:
“誰讓你看我手機的?懂不懂尊重隱私?”
“現在這個社會哪個男人不出軌,你爸不也出過軌嗎?你裝什麼清高呢?”
一字一句,誅心萬分。
我的耳膜嗡嗡作響,耳鳴聲幾乎都要刺穿我的腦子。
尊重隱私?
李言澈當初可是將手機捧到我麵前要我查,口口聲聲說:
“隻有差生才害怕被查,我才不怕呢。”
像是被一雙大手攥住心臟,疼得我幾乎不能呼吸。
眼前一陣陣的眩暈,最後的意識是我砰然倒地,李言澈焦急的臉。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
我媽在旁邊坐著,見我醒來立刻皺眉道:
“你說說你,丟不丟人?鬧到醫院算怎麼回事?”
即使已經習慣了我媽的毒舌,現在我卻委屈得不行。
我試圖開口告訴她,媽,我很難過。
但她根本聽不進去,擺擺手示意我別說了。
然後抄起手機給李言澈打電話。
電話剛接通,我媽立刻換了副嘴臉:
“哎,言澈啊,娜娜醒了,沒什麼事,掛完水就能回去了,嗯,你好好上班,別擔心。”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媽,揚起手想要奪走電話卻被她製止。
掛掉電話,我媽一臉不悅地看著我:
“你想做什麼?還真想要離婚?現在誰還要離異的,你離婚了我怎麼辦?”
我悲憤交加地痛哭出聲,引來了其他病人圍觀。
我媽連忙拉上簾子拽著我的胳膊狠狠一擰:
“哭哭哭就知道哭,言澈都和我說了,說你不講理還老是吵架,哪個男人受的了你?”
我已經不想再和她爭辯我和李言澈的對錯,隻是指著我還在泛紅紅腫的臉頰淚眼婆娑地看著她:
“可是媽,我被打了。”
“李言澈家暴,我要報警!”
我媽狠狠剜了我一眼,冷哼一聲:
“我聽言澈說了。”
“要不是你侵犯人家隱私,人家怎麼會打你?”
“這不都是你自找的嗎?”
“還要報警?我當年被你爸打的下不來床的時候都沒報警,你這算什麼?”
我一瞬間沒了任何語言,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如此陌生。
其實也不陌生,在我的印象裏她一直都是這樣,將黑的說成白的,將歪理扭曲成事實。
但我沒想到,在麵對自己親生女兒被傷害成這樣的時候,她還能夠如此大言不慚地為加害人解釋。
嘴角彌漫出一絲苦笑,看著我媽堆滿皺眉的臉,我點點頭:
“你說的對,確實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