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終於好看了些,歎了口氣拉著我的手開始她新一輪的洗腦:
“聽媽的話,日子怎麼過不是過?你和李言澈在一起這麼多年了,還能真分開嗎?”
“等有了孩子就好了,現在先忍忍,媽也是這麼忍過來的。”
等我媽說完,我靜靜地將手抽了出來,平靜地看著她搖頭:
“我錯了,我不該以為母親都是平等地愛孩子的。”
“這麼多年,即使你對我再差再不好,我都告訴自己打是親罵是愛,你是愛我的,隻是不會表達。”
“但沒想到,事到如今你還生怕我過得好,媽,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媽。”
“如果你不讓我離婚,那我們母女情份也就此結束。”
我這話說得斬釘截鐵,絲毫沒有了曾經溫順聽話的模樣。
顯然我媽也被我的話震驚住,震驚地盯著我看了半晌,不斷點頭:
“好好好,我是管不了你了,你根本不把我當媽,好好好!”
“我為你委曲求全這麼多年,對你的好都是喂了狗!”
說著,她眼淚瞬間落下。
論誰看了,都要說我不孝。
但我心中卻毫無波瀾。
這麼多年,每每我受了委屈告訴她我想要離婚,她都是這樣告訴我不能離婚,如果離婚她就去死。
當初我還以為她是愛我,現在看來她是生怕我逃脫她曾經走過的老路。
原來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愛自己的孩子。
在同一天,我認清了我在這個世界上兩個最親的人,都不愛我。
我媽哭得泣不成聲,一聲聲都在斥責我的不孝。
我不想再聽,轉身拔掉針頭下床,頭也不回地離開病房。
剛走出醫院,我就接到了李言澈的電話。
我沒接,上了出租車後就打車回了家。
現在這個時間,他在公司。
我要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行李離開這個地方。
這不再是我的家了。
理智代替了感性,我隻用了二十分鐘就收拾妥當我的東西,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直到在酒店入住後,我才長舒了一口氣。
打開手機,是朋友齊顏給我發的消息。
她說李言澈都打電話打到她那裏了,問我在哪。
這是我唯一信得過的朋友,我便將整件事情全盤托出,全部告訴了她。
齊顏聽後很久都沒說話,最後才歎了口氣告訴我:
“我一直以為你是自己不願意承認現實,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
“其實李言澈在一個月以前就把小三的照片發在了朋友圈官宣了,屏蔽了幾個共友,我這個號是新號,他估計把我忘了。”
我震驚地看著她發過來的照片,一眼就認出這是李言澈當初帶的實習生林糯。
當初李言澈被領導下令帶實習生的時候還和我抱怨,說工作又變多了,都沒辦法準點下班回家陪我。
後來我再問起的時候,他隻是一筆帶過說挺好的,實習生沒怎麼麻煩他。
原來,是麻煩到床上了。
我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直以來被蒙騙其中不自知。
掛斷電話後,我沉思片刻撥通了警察的電話:
“你好,我要報警。”
“我的丈夫,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