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周茹婉、薄時衍與蘇煙然之間的詭異關係。
要是周茹婉親了薄時衍,薄時衍要怎麼拒絕?又要把蘇煙然放在什麼樣的位置上?所有人頭腦風暴起來......
朋友幹笑兩句:“這、要不然就自罰三杯吧。”薄時衍他們可惹不起。
“不用。”周茹婉巧笑嫣兮,“哪裏好意思帶頭破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薄時衍坐直了身子,就連他身邊的朋友也往一旁挪開了椅子,方便周茹婉走過去。
誰知,周茹婉塗著豔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向薄時衍身邊的一位男生:“小哥哥有女朋友嗎?應該不會介意吧。”
“砰——!”
薄時衍的酒杯重重落到桌子上。
眾人噤若寒蟬,唯獨周茹婉,不疾不徐走到男生身邊。
在她的紅唇碰上視死如歸的男生的前一秒,薄時衍狠狠拽著她的手往走廊走。
包廂門沒有關緊,蘇煙然聽得到薄時衍怒不成聲:“周茹婉,你怎麼敢的?!”
周茹婉反倒顯得淡然自若:“我怎麼了?男未婚女未嫁的,不就是一個遊戲嘛。薄時衍,你別忘了,你也帶了個暖床的。”
兩人爭吵起來......
醉醺醺的朋友們看著外頭關係明顯更加親密兩人,還有孤零零坐在角落裏的蘇煙然,嘖嘖出聲。
“薄哥的心一看就還在周茹婉身上,現在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心甘情願當小三,我都替她羞恥。”
“說什麼呢?薄哥可是資助這小姑娘上學的。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滴水之恩,以身相許嘛!”
他們哈哈大笑!
蘇煙然站起身,一言不發從後門離開。
外麵車流不息,三三兩兩的人結伴而行,蘇煙然呆呆站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打車。
再忍一會,就要出發去新的國家了。
蘇煙然努力勾起嘴角,讓自己笑一笑。
繁華地區堵車嚴重,網約車要二十分鐘才能到。
蘇煙然站在大樹底下,突然看到薄時衍強勢攬著周茹婉往這走。
都是空曠的大馬路,蘇煙然無處可躲,隻能往樹蔭裏站。
原來,不遠處停著的紅色法拉利是周茹婉的車。
薄時衍讓周茹婉勾住他的脖子,拉開車門,把周茹婉丟進去,暴力關上。
車輛小幅度的晃動起來,在市中心,在人來人往的街道。
薄時衍還記得他是最在乎形象的嗎?蘇煙然苦中作樂地想,不知這附近有沒有狗仔,或許拍到了這份驚天大新聞還可以去勒索薄時衍一番。
在耳邊隱隱約約傳來女人的嚶嚀時,網約車司機終於姍姍來遲。
“姑娘,你的臉色怎麼看起來這麼難看?是不是我讓你等太久了?真不好意思啊......”
蘇煙然笑著說沒事,“就是看了部悲情劇,一時有點受不了。”
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親眼目睹薄時衍和別的女人親昵,還是克製不住的難受。
但她更相信,時間可以填補一切。
再次見到薄時衍已經是第三天早上,他匆匆抱了捧白色百合花,“周茹婉剛回國,前天晚上我和她去忙了點事,把你忘在那了。”
男人就連道歉都彰顯不出一點誠意,他是真覺得自己傻麼?
幹柴烈火的異性,大半夜也就隻有那檔子事了。
蘇煙然隨意把她曾經最愛的花放到一旁。
薄時衍卻讓她快些梳妝打扮,周家給周茹婉的回國開了一場歡迎會。
想起周茹婉對自己赤裸裸的羞辱,蘇煙然第一次在薄時衍麵前起了逆反的意思:“我不想去。”
但薄時衍聯係的化妝師、服裝師都湧了進來。彰顯了歡迎會的重要性。
與其說他很重視這一次的歡迎會,還不如說,他很重視周茹婉的回歸。
“不可以。”薄時衍沉下臉。
向來乖巧聽話的蘇煙然最近處處違背他,薄時衍語氣帶著不容置喙:“她是你的恩人,如果不是她,你不可能站在這裏。蘇煙然,做人要懂得感恩!”
蘇煙然很想任性地發一次脾氣,很想大聲告訴薄時衍,周茹婉一點都不喜歡她,她去參加周茹婉的歡迎會,就是自取其辱!
可她沒有,因為她知道周茹婉在薄時衍心中的重要性,知道他不會同意的。
於是,就像人型木偶一樣,蘇煙然被服裝師換上了漂亮的禮服、被化妝師畫上了美麗的妝容。
最後,服裝師送上一雙八厘米高的高跟鞋,讓蘇煙然換上。
蘇煙然光腳剛要麻木地穿上,就聽見服裝師驚訝一聲:“天呐!蘇小姐,你這腳......”
薄時衍聞聲低頭,臉色立刻鐵青:“這是怎麼回事?”
他一邊讓服裝師換成一雙平底鞋,一邊讓保姆阿姨請私人醫生過來包紮。
在蘇煙然自己打車回來的那天晚上,網約車隻能在隔著薄宅幾千米的地方把蘇煙然放下。
蘇煙然那天又穿著磨腳的小皮鞋,走過又長又曲折的上坡路,腳後跟被磨得長了好幾個水泡,腳趾甲裏也積攢了觸目驚心的淤血。
蘇煙然語氣平靜告訴薄時衍,薄時衍氣得青筋暴起:“你怎麼不聯係我......”
但他當時和周茹婉搞在一起,就算蘇煙然聯係,他也隻會掛掉。
這麼一想,就隻能話鋒一轉:“笨蛋,你可以聯係吳助理。”
薄時衍心疼地看著私人醫生給蘇煙然塗藥,看到女孩上藥吃痛的表情,對著醫生低吼:“輕點!”
最後換上了勉強搭配的涼鞋,薄時衍才抱著蘇煙然出門,不讓蘇煙然的腳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