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馬上讓人收拾。”薛寶珠羞愧的低著頭,然後催促淩薇找件幹淨的衣服給侯爺換上。
可還沒等淩薇起身,蕭讓冷如冰窟的聲音響起:“你,親自收拾。”
蕭讓的語氣帶著不容商量的壓迫感,薛寶珠自覺闖了禍,並沒有反抗,乖乖過來解蕭讓胸前的扣子。
薛寶珠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解男人的衣服,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亂入,搞的她心亂如麻,手指越發僵硬,解了半天愣是一顆都沒解開,越是這樣,她越著急,小臉憋的通紅。
蕭讓的胸前也因為她兩隻小手來回亂動弄得灼熱起來,想到今日老夫人的囑咐,蕭讓更是心猿意馬起來。
但是轉念想到嶽靈兒,心中一陣慚愧,幾乎是用撞的力氣,把薛寶珠推開。
“笨手笨腳的,本侯自己來。”
薛寶珠被推倒仰麵倒在了床上,險些撞到了頭,她抬頭看到距離自己頭不到一分的床頭,心中氣憤不已。
剛想與他理論幾句,但轉眼間見蕭讓已經把衣服脫下來了。
他身形高大,精壯的胸膛之上還泛著微光,那件滿是贓汙的衣服被扔在了地上,看它皺成一團的樣子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她的氣又沒有了。
淩薇拿了幹淨的衣服準備替蕭讓換上,她也不敢再勞煩薛寶珠,畢竟這樣下人的事薛寶珠是不擅長的,如今的侯爺又陰晴不定,再惹他不快不是她所願的。
可是剛要穿,蕭讓盯著那件新衣服發問:“這不是本侯的衣服。”
“是我做的,還未來得及給侯爺。”薛寶珠語氣平靜好像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一般。
薛寶珠說的輕鬆,可淩薇憋不住:“侯爺不在的時候,夫人每月都給侯爺做一兩身衣服,隻盼著侯爺能平安歸來,兩年來,夫人足足做了二十餘件,都在櫃子裏掛著,這些衣服不僅是禮物更是夫人的念想。”
“淩薇,多嘴。”
薛寶珠從沒想過讓蕭讓知道這些,知道他失憶之後更不想提起這些,她不想讓自己對蕭讓的感情落魄到需要在幾件衣服上做文章。
但薛寶珠越是隱瞞越勾起蕭讓的好奇心,他打開淩薇說的那個衣櫃。
一櫃子的男裝展露在他麵前,裏麵各種顏色樣式,夏季的過冬的不一而足,蕭讓摸出一件外袍,那衣服的針腳整齊連暗紋都是他喜歡的青雲,沒想到她這般用心。
“這些都是你親手做的?”蕭讓聲音高了幾份,聽起來有些不可置信。
“都是夫人一針一線親手做的,樣式都是讓鋪子裏拿來新鮮的樣式比對著做的,為了做這些衣服,夫人的食指都被紮穿好幾次,現在還有傷疤。”
說完拉著薛寶珠的手往蕭讓眼前遞,果然食指處有個圓形的傷疤,一看就是時間久了沒有好好處理形成的。
雖然自己並不能理解對方為何要這麼做,但是真真切切的看到對方為自己付出留下的傷口,蕭讓的心還是忍不住軟了下來。
“這麼多衣服本侯也穿不了,以後別再做了。”在蕭讓心裏,這算是唯一能說的出口還算的上安慰的話。
薛寶珠順從的點了點頭,正當氣氛有些回溫的時候。
“啊----”
一聲尖叫從外麵傳來,一大批婆子丫鬟小廝也湧進了院子。
接著屋門被人從外麵撞開,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一名女子,那女子披頭散發,裙子也踩破了,月光下好像一個瘋魔的女鬼。
“女鬼”一進門先是環視了一圈,視線落在蕭讓身上靜置了一息,然後鬼哭狼嚎般的撲了過去,蕭讓躲避不及被“女鬼”撲了個滿懷。
“蕭郎,你是不是不要靈兒了?”
女鬼淅瀝的哭聲中夾雜著這麼一句完整的人話,讓薛寶珠瞬間就明白了女鬼是何許人也。
“靈兒?”蕭讓顯然對嶽靈兒的出現有些意外。
他明明聽從老夫人的要求,在嶽靈兒進門前暫時把人安排在府外,怎麼會半夜出現在這裏的?
“你怎麼沒好好聽話,半夜跑出來了?”
嶽靈兒抽搭道:“我夢見我爹,他在夢裏質問我為何把他獨自一人丟在山野,還說我沒良心,我害怕的睡不著,隻想見到蕭郎......嗚嗚嗚......”
嶽靈兒越說越委屈,瞬間哭成了一個淚人,頭發全黏在臉上,更像一個女鬼了。
但是蕭讓好像對她有濾鏡一般,隻看到了可憐女子的滿腹委屈,當年嶽靈兒的爹也是為救他而死,心中那份愧疚難當,心疼的把人輕輕擁在懷中,小聲安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