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讓在場所有人足足愣了半晌。
薛寶珠更是渾身一怔,瞪大眼睛盯著蕭讓,一臉的不可置信。
老夫人也愣住了,隨即想起了什麼,立馬拉著蕭讓的手擔憂道:“可是那失魂症的緣故?”
蕭讓回來前曾經給侯府寫過信報平安,信中提到失蹤多年是因為,當時掉落懸崖撞到頭患上了失魂症,很多記憶都消失了,直到前些日子才恢複了大部分記憶。
“祖母不必擔憂,剛才在宮裏,姑母已經請了太醫為我診治,不日便會好起來。”
老夫人自知蕭櫻如何看重自己這個外甥,她請的太醫必然是可信任的,這才鬆了一口氣。
但轉臉對上薛寶珠的眼神,又憂心起來:“可是......”
“祖母就別可是了,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蕭讓打斷老夫人的話,從身後溫柔的牽出一個女子。
這女子一直站在蕭讓的身後,剛才丫鬟婆子進來的多,沒有人注意到有這麼一個人。
再加上她長得實在不怎麼突出,混在人群裏竟然沒有幾個有頭臉的丫鬟看著搶眼。
蕭讓滿繭的大手握住女子的柔夷,眼神堅毅:“祖母,這是靈兒,是我的妻。”
話音未落,薛寶珠突然耳邊嗡名聲四起,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薛寶珠這一昏,足足昏了兩個時辰,大夫說是勞累過度的緣故,睡上一覺就好。
淩薇見她無事,便把門關好去熬粥了,想著一會兒自家夫人醒了剛好喝。
這個時候屋子的門窗被人從外麵開了一個小縫,春風順著縫隙吹進屋來,帶進來幾片樹葉,發出莎莎的響聲。
一封白色的信也順著縫隙被丟了進來,接著窗戶哢噠一聲被關緊,屋子一瞬間又恢複了安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薛寶珠一醒來就發現了屋子的信,信旁邊還有幾片落葉,顯然是有人從窗子外麵扔進來的。
她想不起來誰會送信給她,但還是小心翼翼的打開了信,裏麵簡短的寫了幾個字:小心蕭讓。
這幾個字與這封信一樣,來的莫名其妙,這是薛寶珠的第一感受。
但是很快她就想起蕭讓今早說的話,和他牽著的那個普通女子,胸口好像一瞬間堵了一塊兒大石頭,憋得她下一秒就要窒息。
熟悉的眩暈感再次襲來,她猛的抵住了桌角,這才沒有像上一次一樣暈倒,她不敢再動,隻能小口小口的調整呼吸,試圖讓自己平複下來。
“夫人?”
淩薇聽見聲響把門推開,發現薛寶珠光腳站在地上臉色煞白。
“夫人,您怎麼了?”淩薇快步過來把人扶到了床上。
待薛寶珠喘勻了氣才虛弱的回了一句:“沒事,就是剛起來有些頭暈。”
淩薇把粥端了進來想著讓她吃些飯有些力氣,但薛寶珠吃了幾口就推開了,把那封信拿起來問道:“我睡著的功夫可見到什麼人在窗前?”
淩薇想了一下,搖了搖頭,她們院子下人少,除了兩個灑掃的,就剩她和夫人二人,其他人她是沒見到。
薛寶珠捏了捏那封信,不知道在想什麼,淩薇以為她還在為早上的事煩心,想勸慰兩句:“夫人是不是在生侯爺的氣?”
薛寶珠眼睫微抬,把那封信捏的更緊了。
“夫人暈倒之後,老夫人就發了大脾氣,把所有人都攆了出來,隻留下侯爺單獨訓話,這會兒都過了午膳的點了,還沒有出來。”
淩薇握住薛寶珠冰涼的手指,試圖傳遞給她一些溫暖。
“可見老夫人還是向著咱們的,定不會讓那種來路不明的女人進門。”
薛寶珠聽完若有所思,先是把信藏好,然後讓淩薇盛了些粥用食盒裝起來,見淩薇忙活完,才道:“走,去安壽堂。”
安壽堂
“我絕不允許那種女人進廣陽侯府的大門!”
薛寶珠剛進老夫人的院子就聽見老夫人怒氣衝衝的聲音,緊接著就是茶碗的碎裂聲。
蕭讓進去的一個時辰裏,屋內時不時傳出打砸聲和怒吼聲,院子裏的下人們惶恐不安,都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外等著屋裏人吩咐。
“小姐,咱們要不要換個時間來?”淩薇提著食盒腳步躊躇。
當院的孫嬤嬤見是薛寶珠便主動迎了上來。
她瞥了一眼淩薇提著的食盒滿意一笑道:“少夫人有心了”,說著把食盒領了過去。
“老夫人這會兒正發脾氣呢,少夫人還是過會兒再來吧。”
薛寶珠隔著屋門遙遙看了一眼,有些放心不下。
“老夫人與侯爺還未曾用過膳,我心中掛念的緊,孫嬤嬤不如讓我進去勸勸老夫人。”
孫嬤嬤歎氣道:“我也算是侯府的老人了,還從未見過老夫人這般動怒,看樣子是真急了,我怕你這時候進去......”
“誰在外麵?”老夫人低沉的聲音從門裏麵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