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數第三天,我喊來了小荷,讓她替我把首飾盒裏的首飾全部取出,拿出去到當鋪換成現銀。
小荷不疑有他,帶上首飾出門照做。
等她再回來時,已經是晌午快過了飯點。
她一臉氣呼呼的模樣,將換來的現銀全數交予我的手上。
“這是怎麼了?”
“我去那當鋪看見了大人與周小姐兩人牽著小少爺的手一同上了那祈安寺!”
我了然,安慰她無事。
“我們何必氣了自己,讓別人歡心了去。”
小荷還是氣不過,絮絮叨叨的講個不停,講沈知危不忠,講周書瑤不守婦道。
當初我第一次親眼看到沈知危與周書瑤親昵的時候,我也是這副模樣,恨天恨地,甚至恨沈知危為什麼可以這麼對我。
當天下午,沈知危在飯點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可樂避開我的傷口,歡喜的撲向我,“娘親,今天一天不見我可想你了!都怪那小屁孩一直纏著我抽不開身!”
那小屁孩恐怕是指周書瑤的侄子。
沈知危站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娘子,今日我下廚,我們合該好好吃上一頓家宴了。”
等小荷扶我到膳廳,沈知危早就做好了一桌子的飯菜,隻是桌旁多了一個周書瑤。
小荷的情緒都寫在臉上,看向周書瑤的眼神惡意滿滿。
沈知危過來扶我解釋,“周小姐說今日還沒來看看你,心有愧疚,剛好碰上了飯點,所以我讓她留下一起了。”
我嗤笑出聲,“一個家宴怎麼還能有外人?”
沈知危尷尬的不再出聲,周書瑤倒假裝站起來往外走,“既然夫人不歡迎我,那我離開就是了。”
我拉住她的手將她按回座位,“怎麼會?”
順勢拉過小荷,“小荷也同我家人一般,坐下一起吃吧。”
小荷百般謙讓,在我再三強硬下,最後還是坐下了。
沈知危與可樂坐在一旁不敢多說,隻一個勁的往我碗裏夾菜。
我一筷子沒動,在碗被堆滿後,我拉過小荷,“我身子不適,就先離席了。”
在我轉身的一瞬,沈知危和可樂一同拉住我的手。
在我以為他要指責我的時候,沒想到他和可樂竟攙著我離開,“你身子不適,我和可樂自當要好好照顧你。”
轉而看向周書瑤,“周小姐慢用,內子身子不適,請海涵。”
回到房間,兩人殷勤的替我忙上忙下,又是換藥,又是擦臉洗腳。
我一言不發躺上床,他兩父子識趣離開。
倒數第二天,我的肩膀沒有那麼痛了。
我從床上起來,讓小荷替我找來了紙筆。
我快離開了,總得給小荷留下點什麼。
係統出聲也提醒我,“宿主,巳時通道快打開了,宿主提前做好準備。”
我坐在桌邊,深深的看了門口忙碌的小荷一眼,輕聲回答,“知道了。”
如今一切都沒有我值得留戀的東西。
沈知危和可樂這兩日總是纏著我,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做自己的事情。
閑時,我找出之前的手冊,看著上麵的日期,將前麵的日子一個一個的打上了叉。
在陰曆七月二十五下明晃晃的寫下:回家。
受傷後身體格外虛弱,坐了沒有多久就堅持扛不住了。
沈知危帶著可樂在這個時間端著雞湯進了我的房間。
冊子還沒有來得及合上,那一頁被明晃晃的展現在他們眼裏。
可樂胖乎乎的小手端起冊子,“回家?”
“娘親,這裏不是你的家嗎?”
沈知危如臨大敵,端著雞湯的手一抖,撒了幾滴落在托盤上。
“什麼意思?”
為了不讓他們看出端倪,我笑著接過雞湯,“七月二十五是許月白原身父親的生辰,你忘了?”
“那日,我們要回去替他慶祝壽辰。”
我假意漫不經心的喝著雞湯。
許久,沈知危才緩過神色,“原來如此。”
“我以為......”
他頓了頓,最後笑著問我,“娘子,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
我沒有說話,隻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