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是深夜,沈知危和可樂趴在床邊。
我不舒服的動了動身子,兩人察覺到我的動靜,下意識就抬起頭來詢問我怎麼樣了。
可樂哭得傷心不已,“阿娘,您終於醒了,快嚇死我和爹爹了。”
我麵無表情淡淡開口,“是嗎?周小姐可還好?”
沈知危聯想到那日他兩拚命護著周書瑤的場景,連忙與我解釋。
“周小姐是意外,那日所有人都聽到她喊我,我要是見死不救,南陽王府一定會針對我們的。”
那日情況危急,哪裏有人會關注到她在喊誰,這個借口真是不入耳。
可樂在一旁深深附和,“爹爹愧疚,守了阿娘兩日,好在您終於清醒。”
我嗤笑著回應,“嗯。”
沒關係了,你們想救周書瑤就救周書瑤吧,隻要能扛過這五日,我就能永遠離開了。
第二日天色大亮,周書瑤來了府上。
她坐在我的床前淚眼朦朧,“姐姐,是我不好,害你受了傷,要是我不喊沈公子,恐怕你就會沒事了......”
她假意擦著眼淚,眼裏的得意掩飾不住。
站在一旁的沈知危兩人卻連聲安慰,“怎麼是你的錯呢?錯就錯在那日的刺客!”
可樂也上前去牽過周書瑤的手,“周姐姐不必自責,阿娘心胸寬闊不會怪你的。”
我靠坐在床邊嘲諷地看著他們感人的戲劇,“可樂說的對,周小姐有什麼好自責的?”
等我說完這句話,沈知危兩父子的臉色不再緊繃,與周書瑤一起對我噓寒問暖。
我嫌他們太過吵鬧,順著周書瑤的話將他們一起打發走。
更何況他們在這裏,我有許多事情還沒有辦法做。
隻有四天了,我想了想,我是魂穿到時離開也許能借著這身傷做擋箭牌,傷情突然惡化死亡也不足為奇。
不招人起疑,也不必大動幹戈。
晚間沈知危與可樂都不在府上,周書瑤大搖大擺的進了我的房間,小荷想將她攔在門外卻沒有攔住,“周小姐,我家夫人正在休息,您如此大張旗鼓的闖進來怕是不太好吧?”
周書瑤冷著臉,推搡著小荷進來,“許月白,我如今在沈郎心底是什麼位置你應當知曉,否則他怎麼會為了保護我而讓你受傷呢!”
我斜視著她,端的無所謂,“然後呢?周小姐是想說什麼?”
“是來問我為什麼沒有死在那場宮宴上直接給你讓位?”
小荷聽到我這話,滿臉不認同的皺著眉,“夫人說這些晦氣話作甚?周小姐居心叵測路人皆知,夫人這麼想可不是長了某些人的火焰!”
我沒有想到小荷敢這麼懟她。
作為貴女的周書瑤自然聽不得一個婢女如此評判她,當著我的麵就上去給了小荷一個耳光,“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賤婢在這裏品頭論足!”
我氣到不行怒火上頭,拿起放在床邊的藥碗就朝周書瑤扔去,碗裏的藥沒有喝完,洋洋灑灑的潑了她一身。
周書瑤尖叫著後退,滿臉的怒氣,“許月白,你怎麼敢?”
“就算你在宮宴上能僥幸活下來那又怎樣,很快你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我怒視著她,皮笑肉不笑,“周小姐就是來說這些的?不過我很期待那一天。”
她以為我在挑釁她,可我卻是真心實意。
當夜,沈知危與可樂很晚都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