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再回複,隻是靜靜看著沈以廷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沈以廷愈發著急,不斷給我發來消息。
“我真的沒有想到徐漫會懷孕,我明明每一次都做好措施了的。”
“況且不管再怎麼說,你都不應該這樣對她啊。”
“徐漫沒有懷孕。”我把這句話發送出去以後便退出了聊天界麵。
手機那端安靜了幾秒,緊接著消息提示音像雨點般密集地響起。
見我遲遲沒有回複,沈以廷直接給我打來視頻電話。
他打著手語問我:“小池,你剛剛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一次,我沒有再用手語回複,而是直接開口說道:“你們不會連檢查都沒有做吧?”
沈以廷愣住了。
因為失聰以後,我無法得到自己的聲音反饋,說出來的字音俱都不標準,所以平時我都是選擇用手語溝通。
對於我突然開口說出字音標準的話來,沈以廷感到分外意外。
沈以廷遲疑了很久,嘗試著問道:“小池,你......能聽見了?”
我挑了挑眉,說:“我很早就能聽見了,包括那一晚你和徐漫在婚房裏做的事,我也全都聽見了。”
沈以廷瞳孔微縮,呼吸肉眼可見地急促起來。
“所以,布丁的事,你也......”
我拿出檢驗機構的報告結果擺到攝像頭前,說:“用布丁的血冒充流產,沈以廷,你覺得好玩嗎?”
沈以廷雙唇顫抖起來,目光閃爍不敢看我。
“我......我真的不知道,小池,我也是被騙的。”說罷,沈以廷一把衝入病房裏,把徐漫從床上揪起來。
“徐漫,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幹嘛呀,以廷,我好痛......”徐漫話未說完,目光便落在沈以廷手中的手機屏幕上,那正在通話的視頻。
“遲池?!”徐漫湊近手機屏幕,立刻注意到屏幕後方的環境,呼吸一滯,“你為什麼會在我工作的殯儀館,你要幹什麼?!”
我掛斷了視頻通話,徑直步入殯儀館的辦公室。
我的哥哥遲炎從座位上起身,遞給我一遝資料。
“徐漫的工作記錄都在這裏,相關的監控視頻也已經全部調取。”
遲炎說完,便打開電腦,調出布丁去世當晚的監控錄像。
遲炎:“監控顯示,徐漫那天晚上確實提著一個袋子來到了殯儀館,而且那天並不是徐漫的值班時間。”
“她把布丁的遺體帶到了這裏,並且在這裏火化了布丁......”
我幾乎是帶著一絲寒意說出的這句話。
難以想象,這該是多麼心理變態的人才能如此鎮定自若,一氣嗬成地完成這一係列行為。
這樣的人,怎麼有資格成為入殮師?
“遲池,你給我出來!”
徐漫猛地踹開辦公室的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你知不知道這裏是殯儀館,非死者家屬和工作人員不得入內!”
沈以廷緊隨徐漫之後,看見我那冰冷至極的目光,他急忙走到我身邊,帶著愧疚說道:“小池,對不起......”
到這一刻,沈以廷竟然還以為輕飄飄的一句“對不起”就能把我哄回身邊。
我直接無視掉沈以廷,視其若空氣一般,爾後一步一步走到徐漫的跟前,質問道:“徐漫,你是打算直接賠償還是等我提起訴訟?”
實際上,任何經濟補償都無法彌補我失去布丁的悲痛,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徐漫好過。
徐漫硬著頭皮說道:“不就是一條狗嘛,我賠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