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我實在沒有學習的天賦,我爸媽打算另辟蹊徑,他們把我送到了舞蹈學校,後因為我筋太硬,不但下不去腿也下不去腰,被舞蹈學校婉拒。
我也學過鋼琴,在我整日苦學持續了半年之後,我終於學會了彈奏《一閃一閃亮晶晶》,老師假笑著誇我很有天賦,提出願意包年教我,被我爸媽婉拒。
我還被送上了我們家附近的一個山頭,據說那裏有個道士,腿腳功夫很是了得,爸媽商量了一下,覺得我成日裏上躥下跳沒個正形,比較適合學習功夫,將來找個女保鏢的工作,也不失為一種出路。
跟道士學功夫,我需要到山上住,每個月隻能回家待兩天。
我走當天,傅蕭從家門口追了出來,我本以為以我們倆的交情,雖然不至於難舍難分,但總應該有點悲傷吧。
不料,傅蕭給我的小書包裏塞了一個本子,嬉皮笑臉道:“聽說道士會畫符咒,你讓你師父給我畫幾張招財的、幾張保平安的、幾張招桃花的、幾張包考滿分的,我拿出去賣。”
我很無語,我非常無語,我放下狠話:“要是我學會了,我先給你貼一張倒黴符!”
但是等到了山上我就後悔了,因為我發現,傅蕭這個小氣鬼,竟然在本子裏塞了幾百塊錢給我,應該是怕我一個人在山上孤苦伶仃受委屈吧......
就在這時,小師兄匆匆跑來說家裏有人給我打電話。
我剛把電話接起來,就聽那頭傳來傅蕭殺豬般的聲音:“顧歎歎,我壓歲錢在給你那個本子裏,你可不許給我花!”
我的感動蕩然無存。
等我第一個月下山的時候,傅蕭確實請我吃了一頓肯德基,但是我受傷的已經無法被挽回了。
後來我師父嫌我吃的實在太多,把我趕出了師門。
正當我發愁未來坎坷人生的時候,傅蕭拍了一下我的後腦勺:“好大兒,想啥呢,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我下意識“吸溜”一聲,還抹了抹嘴角,發現什麼都沒有,然後一個手刀朝傅蕭砍去:“狗賊,吃我一刀!”
傅蕭打不過我,於是在我騎著他脖子鎖他喉的時候,舉白棋宣告投降。
我也大人不記小人過,兩瓶可樂就放過了他。
我跟傅蕭坐在小賣店門口,喝著可樂望著遠處的天空,我又一次感到惆悵。
沒想到傅蕭又給了我一掌,還頗為正義道:“何方妖孽,趕快從顧歎歎身體裏滾出來!”
我作勢一掌:“找死嗎?”
傅蕭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是顧歎歎。”
“你怎麼了?怎麼悶悶不樂的,雖然我偷了你的發卡送給晴兒,你也不至於這樣吧。”
我怒目圓瞪:“那可是我最愛的發卡,我說怎麼找不到了!”
“我再給你買一個,你別不開心了。”
我深深歎了口氣:“算了,一個發卡罷了,就算是千個百個又有什麼用呢。”
“別學林黛玉了,你不適合,顯臟。”
“滾。”
傅蕭舉起可樂跟我碰杯:“到底因為什麼愁成這樣,跟哥說說,沒準哥能為你指一條明路。”
我頹下肩膀:“還能因為什麼,還不是在憂慮我的未來,我學習學習不行,跳舞跳舞不行,功夫功夫還不行,我看我不應該叫顧歎歎,叫顧不行好了,將來你去清華,晴兒當明星,我撿垃圾,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本以為傅蕭會奚落我,沒想到他一本正經道:“我覺得你畫畫不錯,你上次畫的我的肖像,雖然沒畫出我十分之一帥氣,但是能看出你有天賦。”
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真的嗎!?你真的覺得我畫畫有天賦嗎!?”
傅蕭點了點頭。
我激動地原地蹦起,立刻往家的方向跑去:“爸媽,我要學畫畫,我不用撿垃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