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一起長大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跟傅蕭就是爭當父親和照著對方後腦勺拍。
我跟傅蕭年齡相仿,個頭也大差不差,所以一歲的時候,我們就能互相扯頭發了。
但是我小時候,頭發始終不見長,每次都是我死命拽著傅蕭的頭發,他卻因為拽不起來我不富裕的頭發而嚎啕大哭。
可能是倍受欺辱打通了傅蕭的任督二脈,他居然在一歲半的時候,就能指著我罵禿子,可謂是是殺人誅心。
再大一點,兩家父母提議給我倆一起拍張照片留作紀念。
為了更有田園風氣,攝影師給我倆準備了蘋果模型和葡萄模型。
我饞啊,我沒有骨氣,我弱弱問傅蕭,這個葡萄能不能吃。
隻見傅蕭深思熟慮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怎麼說呢,那個膠皮的口感我至今都記得。
長大後我跟傅蕭提到這件事,沒想到他還記得,他說,其實當時他也不知道這個葡萄能不能吃,所以先讓我試試看,果然不能吃。
當時他那個幸災樂禍和慶幸的表情,我覺得我能記一輩子。
七八歲的時候玩過家家,我跟傅蕭都想跟胡同裏的晴兒組建家庭,關於誰能當父親,誰要當孩子這件事,我倆打了起來。
扭打之中,傅蕭忽然捂住腦袋,這不就是我給他開瓢了的節奏,我呆愣在原地,慌的瞳孔地震。
晴兒邊喊著“殺人啦”邊往家跑,驚動了整個胡同的大人們。
沒等大人們趕到,傅蕭拉著我就跑,我急切道:“你腦子還好嗎?怎麼還能跑啊!?”
傅蕭的語氣恨鐵不成鋼:“你們兩個都是傻叉,這是我上午吃肯德基剩的番茄醬,本來想嚇唬嚇唬你,沒想到晴兒嘴這麼快,嗓門這麼大。”
我氣喘籲籲:“不是血就行,那你跑啥!”
“讓大人們知道咱倆打架,你是覺得你媽的雞毛撣子能放過你,還是覺得我爸的褲腰帶能放過我?”
......
“你跑的太慢了,加速到七十邁!”
年紀再大一點後,我跟傅蕭成了高年級小學生,此時我們已經不屑於玩過家家這樣的幼稚遊戲,我們成了比試學習的成熟大孩子。
奈何我完全沒有學習天賦,當傅蕭每次都在光榮榜榜首的時候,我無論如何都無法考進學年前一千。
我媽的雞毛撣子再次高高舉起,我哭得聲嘶力竭:“媽媽,你摸摸我,我確實不是學習的料子!我每日頭懸梁錐刺股,可就是無法將知識融彙貫通我能怎麼辦!”
眼看著我媽即將被我打動,在我家門外看熱鬧的傅蕭突然開口:“演得真好,如果不是我看到你懸的是前桌的頭,刺的是同桌的股,我怕是都要相信你了。”
我媽即將放下的雞毛撣子再次舉起,我痛苦的哀嚎混合著聲嘶力竭的叫喊:“傅蕭,我是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