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南靖長公主,自小身體不好便養在承恩寺。
主持的關門弟子從小與我一起長大,對我照顧有加。
直到他救回一個孤女,一切都變了。
我們起爭執她摔了一跤。
彼時他看著我搖著頭說:
“頑劣不可教也。”
便讓我在殿前眾人麵前跪上數日。
寺中都說長公主癡戀觀南法師,怕是要以剃度出家收場。
我聽到隻輕蔑一笑,轉頭就伏跪在父皇麵前:
“兒臣請旨前往寧遠國和親。”
........
“瑤光,你不必如此,朕已經找好人選了。”
皇帝坐在上位,慈祥的看著我。
我跪在地上,背挺的筆直堅定的開口:
“父皇,兒臣身為南靖長公主理應承擔起這份責任,父皇不必尋找她人代替。”
宮中公主隻有我臨近及笄,其他公主都年紀尙小。
從小父皇將我送到承恩寺知道虧欠與我,不願將我送去他國。
我知道他打算從其他世家女中挑選一位封為公主送去和親。
這是我的責任,我做不到假手他人。
話音落,皇帝有些心疼的看著我,但到底還是同意了:
“瑤光辛苦你了,和親的日子就定在你及笄禮後。”
距離及笄禮隻有不到一個月了。
想到一個人我開口:“兒臣有一事相求,還望父皇暫時不要將消息放出去。”
皇帝沒有細問,點了點頭。
後來我留下來用了膳,才離宮回到承恩寺。
當年道士說的是讓我待到及笄,現在時間還沒到我就還得回去。
寺廟門口有一段長梯隻能步行,剛抬步我就險些跪下去。
跪了兩天膝蓋已經紅腫不堪,在宮裏我強撐著現在再也撐不住。
流珠慌忙上前來扶住我:“公主!”
我安撫的笑了笑,被她攙扶著一路回了房間。
到了房間我淺淺的鬆了一口氣。
而流珠眼眶已經是通紅,哽咽道:“明明不是公主的錯觀南法師怎麼偏偏信那個人,還讓公主在殿中跪了兩天!”
我淡淡苦笑一聲讓她去準備洗腳水。
今天要早早的休息,因為明天還要跪。
沒一會兒敲門聲響起,我疑惑流珠為什麼敲門說了一聲進來吧。
一身褐色僧袍的觀南推門進來。
看著他我愣了一下。
“膝蓋傷的如何?”
說著他拿出一個小罐蹲在我身前就要為我擦藥。
看著他低垂的眼瞼,我恍惚間好像是回到了小時候。
那時他對我就是這樣的無微不至,一點小傷也會來為我送藥。
但終究隻是錯覺,因為膝蓋上的傷就是拜他所賜。
我動了動腿避開道:“不用了。”
觀南聞言皺了皺眉抬頭看著我沒有說話,我轉頭避開他的視線也沒有再開口。
過了一會兒他把藥罐放在桌上說:“你明天去跟荷小姐道個歉,就不用再跪了。”
我轉過頭來看著他,心中傳來悶痛。
“憑什麼要我去道歉?我沒有錯。”
觀南眼神中掠過憤怒,沉聲道:“到現在你都不知道錯,真是不知悔改!”
這時流珠端著腳盆回來了,語氣裏帶著急切:
“不管公主的事,是荷桑自己摔倒的!”
觀南輕蔑的看了一眼她,冷冷吐出幾個字:“蛇鼠一窩。”
隨後就甩袖而去。
而流珠在一旁急的要哭出來。
我忍著心中的酸痛,安慰她不必理會。
是啊。
沒必要再理會他的對我的惡了。
等及笄禮一過我就會離開這個國家。
到時候這裏的一切都將是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