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慕寧明明知道柳漫是故意的,可她卻無能為力。
隻因,這是靳司淵點天燈為柳漫搶到的。
是屬於她的。
她眼眶泛紅,瘋了一般撥開人群,蹲在地上無比珍視的將這些手鐲碎片全都撿了起來,看向柳漫。
“這些碎片你留著也沒什麼意義,我可以花錢買下。”
聞言,柳漫毫不猶豫地拒絕。
“大小姐,對不起啊,這手鐲我很喜歡,所以哪怕是碎片也要帶走,多謝你幫我撿起來了。”
說著,她從宋慕寧手裏拿走全部碎片,被三兄弟護著轉身離開。
話雖是這麼說,但她卻在走出拍賣會現場時,隨手將手鐲碎片扔進了門外的水池裏。
水池並不深,隻到小腿處,但底部卻有無數顆鵝卵石作裝飾,手鐲碎片掉進去,幾乎就消失不見了。
宋慕寧卻沒有絲毫猶豫,連忙跳進水池裏,大雨衝刷著視線,更加增添了難度。
不知道找了多久,腰都酸到麻木了,渾身涼了個徹底,才勉強將手鐲碎片找齊。
回到家裏,她渾身都在往下滴著水。
見她如此狼狽,靳之韞皺了皺眉:“你幹什麼去了?把自己弄成這樣。”
宋慕寧紅著眼圈,淚水止不住地滾落,身體不自覺地瑟瑟發抖著,聲嘶力竭道:
“去找被你們心上人摔碎扔掉的手鐲,我父母的遺物!”
“父母的遺物?”
靳司淵下意識重複了一遍,兄弟三人都愣住了。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見她哭。
一時間,三人都慌了。
靳司淵語氣瞬間放軟:“抱歉,慕寧,是我的錯,我忘記那是你父母的遺物了。”
“我、我也一時間沒想起來,不然肯定會拍下來給你的!”靳之韞也慌忙道。
靳嘉言更是連忙給她拿來毛巾,幫她擦著正在滴水的頭發。
“慕寧,對不起,快去洗個澡吧,不要著涼生病了。”
“還有,我說過很多次了,漫漫不是我們的心上人,我們不喜歡她,我們心裏隻有你。”
心裏隻有她?
隻有她會讓她在寒風中,在民政局等他們一天一夜?
隻有她會在熱湯潑下時毫不猶豫的保護柳漫忽視她?
隻有她會縱容柳漫肆無忌憚的弄破她的婚紗,摔爛她的手鐲?
他們三個人心裏隻有她,這句話聽起來,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宋慕寧全部的難過和無力全部都被這一場大雨衝刷了,所以此刻她什麼也沒說,隻冷漠地推開他們的手,徑直朝著房間走去,砰的一聲合上房門。
將門鎖上後,她還沒收拾,就坐下來,對照著桌上父母的照片,努力想將手鐲拚起來,卻終究無能為力。
碎了就是碎了,回不到最初了。
第二天,她紅腫著眼睛,打開房門。
卻看到兄弟三人都站在門外,踟躕地等著。
見她出來,紛紛遞上了幾個盒子的手鐲。
“慕寧,這是我們跑遍了全城找來的類似的手鐲,你別傷心了,好不好?”
宋慕寧卻絲毫沒有給他們一個眼神。
“不用了,那些都不是爸媽的遺物,而且,這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勞煩幾位大少爺了。”
見她如此冷淡,三個人驟然慌了。
靳司淵無奈地歎了口氣,“慕寧,你至於和我們變得這麼生分嗎?”
“我們對你什麼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
靳之韞和靳嘉言也異口同聲的開口:“我知道你最近很在乎柳漫,可柳漫救過我們,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對她好是為了還恩,可你不一樣,你是我們真正喜歡的人。”
真正喜歡的人?
宋慕寧再次聽到這句話,險些要笑出淚來。
她笑出聲:“那就不勞煩三位大少爺的喜歡了,因為,我已經結婚了。”
看她還在拿結婚這件事開玩笑,三兄弟瞬間沉了臉,剛要開口時,柳漫突然打來了電話。
“司淵、之韞、嘉言,我剛不小心在換燈泡的時候摔下來了,好疼啊……”
這時,三人連忙心頭一慌,掛斷電話,看向宋慕寧。
“慕寧,你不要再拿結婚開玩笑了,如果你對這些還不滿意,那我們之後就再去找!”
話音剛落,三個人就先後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