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契的第六天,我趁著雲初墨陪璃月去山頂放風箏,快速走到宗門藏書樓,把代表逍遙宗弟子身份的玉牌遞給管理宗門事務的修士:
“這是我的玉牌,現在交還給宗門,也請你一並劃掉我的名字。”
匆匆進門的雲初墨,失聲問道:
“劃掉誰的名字?”
我朝修士搖搖頭,轉身臉帶笑意:
“前段時間去世的老修士,我聽說他的修士籍不曾處理,便親自跑了一趟。”
他臉色稍緩,似乎鬆了一口氣,拉起我的手,急切地說:
“跟我去一趟峰頂!”
我不明所以,但看他急切的樣子,便沒有多問。
沒想到,颶風席卷的山頂上正經曆一場對峙。
上次在秘境中被雲初墨打傷的魔尊,得知他隻身帶著璃月在峰頂放風箏,便伺機來尋仇。
他劫持了璃月,鋒利的爪子扣住她的脖子,勒出一片紅痕,看起來甚是嚇人。
魔尊怒目圓睜,看著雲初墨:
“你耍的什麼花招,本尊時間有限,再拖延下去,我一掌廢了她!”
說畢,我感覺一股大力把我推向前,我一個踉蹌差點沒站住。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她才是宗主夫人,用她才能威脅到我!”
我不敢置信地回頭看他,而他正滿眼焦急地看著被劫持的璃月,半分眼神都沒分給我。
在場年輕一些的弟子都露出震驚的神色,大概在想宗主竟然為了救一個外人,不惜犧牲自己的夫人。
年長一些的卻神色複雜,他們大多見過雲初墨為璃月瘋狂的樣子,看向我的眼裏全是歎息和憐憫。
耳邊響起璃月的慘叫:
“初墨哥哥,救我!”
電光火石間,身後再次傳來一股大力,我被狠狠推向魔尊,而璃月也被推向這邊。
雲初墨飛身上來接住璃月,一手放出狠招。
可惜還是晚了,我被魔尊的一掌狠狠擊落在地上,全身的肌肉像震碎了般淒厲地疼,口中更是咳出一大口血。
要不是有固靈丹,我此時恐怕已是一具屍體。
雲初墨見我沒有動彈,鬆開璃月就往我這邊衝,他拉住我的手,焦急地喊我的名字,問我:
“怎麼樣?要不要緊?我明明已經安排好,那廝卻暗中下狠手!”
我承受著五臟六腑絞碎般的劇痛,一句話都說不上來,紅腫的眼睛勉強能看清眼前人慌亂的臉。
“雲墨哥哥,我好痛啊!”
璃月的呼痛聲再次攫取了他的注意力,他神色莫辨,依然緊張地看著我。
“不好了宗主,璃月姑娘暈倒了!”
隨著這一聲,拉著我的手迅速撤開,雲初墨飛快地跑過去,打橫抱起璃月,匆匆往煉丹堂跑。
臨走前,帶著幾分愧疚地對我說:“月月身子弱,從小受不得一點疼,你修為比月月高,應該還撐得住,憑我的玉牌去煉丹堂拿藥。”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跑了。
我被疼痛折磨得有些恍惚,幾個女弟子輕輕扶住我,小聲問我能不能站起來。
費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我才堪堪坐起,看到弟子們關切的臉,我忍痛微微揚起臉:
“煩請力氣大點的,將我抱到煉丹堂。”
得了我的首肯,身強力壯的弟子立馬抱起我,一群人也往煉丹堂去。
燒火童卻為難地說:
“所有煉丹師都被宗主叫到內堂去了,說是要為璃月姑娘診脈......”
我讓他給我找來幾顆混元丹。
固靈丹的功效還在,我暫時不會有意外,再加上混元丹,應該足夠支撐我離開了。
把丹藥壓在舌底,我才逐漸恢複神思清明。
揮揮手示意弟子們退去,我自己也慢慢地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