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
我連遭打擊,幾乎陷入絕望。
那一日,我身體不適,去醫院做了個日常檢查。
從醫院出來,我低頭看著病曆,
明明站在大夏天的太陽底下,渾身抖個不停。
‘漸凍症’三個大字刺痛了我的雙眼,更刺痛了我的心。
人生真是無常啊。
我才二十四歲,正是花兒一樣的年紀。
可誰知道竟患上這樣的絕症。
過不了幾年,我的肢體就會漸漸失去行動的能力。
最終所有器官停止運行,無法反抗地死去。
這一刻,我其實不怕死亡。
我害怕的是我死後父母無人贍養。
我的家境普通,甚至可以說是不好。
父母幹的都是廉價的體力活。
白天黑夜,他們佝僂著腰,不辭辛苦,
好不容易才供我上了大學。
剛到大城市上學那會,我滿心激情,渾身充滿力量。
堅信,憑借自己的努力,終究可以改變命運,
讓父母過上更好的日子。
大學以優異的成績順利畢業,我加入了互聯網事業行業,
準備大展拳腳,走向人生巔峰。
屋漏偏逢連夜雨,昨天我剛剛收到公司破產清退的消息,
今日就被確診漸凍症。
一時間,左手拿著清退通知,右手拿著診斷證明,
我從未如此迷茫過。
我無法相信,我的生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我甚至還來不及回報我的父母。
這兩個壞消息,我壓根不敢告訴他們。
我既怕他們擔心,又恨自己沒辦法安排好他們以後的日子。
正當我不知所措時,秦母找到了我。
我們約在一家高檔咖啡廳見麵,一杯卡布奇諾188。
說實話,這裏是我平時絕對不會踏足的地方。
看著秦母越走越近,
她一身香奈兒套裝,手裏拎著愛馬仕,手指上套著卡地亞。
每一樣代表的,都是我不可企及的高度。
“你的情況,我都已經了解過。”
“我選中你做他的妻子,是因你無論各方麵,”
“都和秦晨最相配。”
我不解地望著她。
我和秦晨,原本應該隔著天與地的差距,怎麼會相配?
秦母微微一笑,耐心解釋道,
“你是個好女孩,可惜得了漸凍症,命不久矣。”
“秦晨成了植物人,豈不是正好相配。”
“活著能成夫妻,到另一個世界也能繼續相伴。”
原來如此,秦家大少成了植物人,
門當戶對的女孩子,肯定不會再願意嫁他。
因此秦母隻能替她兒子低著頭找媳婦。
算起來,我確實是個完美的合約妻子。
活著我能照顧他。
聽說植物人壽命也不會長久,那正好,
死了,我還能陪他上路,
永遠做他的妻,讓他在另一個世界也不寂寞。
看著擺在麵前的天價合約,我不過猶豫片刻就簽上了名字。
有了這筆錢,至少爸媽可以安度晚年。
這也算是,我能為他們做的最後一件事。
不知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確診漸凍症給我判下死刑,
卻正是這病,又成了我能嫁給秦晨絕對的優勢。
我就這樣照顧了秦晨兩年。
像尋常夫妻一樣日日相伴,隻不過他不會對我做出任何回應。
但我仍舊發現自己越來越牽掛他,
看到他,甚至還會臉紅心跳。
一道流星劃過心海,讓我頓悟。
我也許,是愛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