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查下去,發現是席遠自己把藥扔了。
我將這件事告訴了老夫人。
於是在餐桌上,席遠被罰隻準吃白米飯。
“你到底想幹些什麼?”
老夫人氣得吃不下東西,將筷子重重砸在桌上。
“不吃藥,那你是要上天嗎!”
席遠不說話,埋著腦袋專心吃飯。
“太不讓我省心了!”
“席遠,現在隻有我們娘倆相依為命,你要是出什麼問題,那我還活不活了!”
我倒水的手一抖。
液體淌在桌上,順著桌布打濕了席遠的褲子。
他停住動作,掀起眼皮盯著我。
再打了幾個手勢。
【我命硬。】
【死不了。】
老夫人看懂了,用眼神示意我先離開。
我臉上血色早就褪盡,不敢再看席遠的表情,慌不擇路地離開了飯廳。
他恨我。
事情還要追溯到十七年前。
那時我五歲,席遠七歲。
我母親生我時難產死了,此後,我便跟著在席家做司機的父親。
事故發生在一個雨夜。
父親早答應我,休假時帶我去買商場新出的八音盒。
偏偏那日席先生有急事,要帶著席遠參加活動。
我就在電話裏一直鬧,讓父親給我買回心心念念的玩具。
活動結束後,為滿足我的願望,席先生主動提出去商場。
卻在回家時遇上打滑的油罐車追尾。
我父親和席先生當場死亡,而席遠重傷昏迷。
本來,他們是不用走那條路的,這場事故是可以避免的。
都怪我。
小小的席遠渾身纏滿繃帶,躺在病床上,哭喊著要找父親。
等來的卻是死訊。
八音盒重重砸在地上。
“你的東西,拿去好好聽吧。”
那晚後,也許是上天詛咒。
我失去了聽力,也失去了最好的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