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朋友相愛那年,他陪患有自閉症的我走出陰霾。
在愛意正濃之際,我提了分手。
後來他仍舊堅持不懈,用盡手段娶我。
所有人都說我們苦盡甘來,福氣在後頭。
可後來,他緋聞纏身,整晚流連於不同的女人身邊,做盡了傷害我的事。
而我默不作聲,一次次給他善後。
他氣得心疼,摁著我的脖頸凶狠地質問我:“真的不在乎,也不愛我了嗎?”
我平靜地看著他,終究沒說出回答。
因為,我病得快死了。
......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外麵飄起了小雪。
今天是冬至,要吃餃子,寓意闔家團圓。
我將報告單胡亂地塞進包裏,顫著手打開微信想問賀盛年今天回不回來吃餃子。
我好久好久沒見過賀盛年了。
消息還未發出去,賀盛年先給我發了:過來善後。
一句多的話都不肯說。
冷漠無情。
善後的事我做多了,招手打了輛出租車。
我看到手機上那條霸榜的熱搜,賀氏集團總裁為愛豪擲十億拍下項鏈。
眼前一片模糊,還記得在醫院醫生告訴我,我活不久了,還要繼續治嗎。
可我沒錢了,我說,不治了。
我去得晚,賀盛年被記者包圍著早就不耐煩了,葉青青站在他身後委屈可憐。
這是我第一次見葉青青。
她是待在賀盛年身邊最久的一個,也是最被他寵的。
賀盛年甚至單獨為她開了一家娛樂公司,命名為愛青。
她站在人群中明媚又耀眼,與臉色蒼白穿著厚重羽絨服盡顯臃腫的我格格不入。
價值十億的項鏈戴在她的脖子上,襯得人愈發嬌美,是賀盛年最愛的模樣。
我想,怪不得賀盛年不願回家了。
我好不容易擠上去,臉上掛出招牌的笑容,和賀盛年十指相扣看向那些記者從容開口:
“項鏈是阿年為我拍下的,我今天有事未出席,葉小姐和我的身材差不多,所以才請她幫忙試戴。”
賀盛年並未多言,葉青青似乎委屈了,低著頭咬著唇不說話。
閃光燈哢擦閃著,我的眼睛很難受,想哭。
記者們見我來了蜂擁向前,一個接一個戳心的問題像刀子刺向胸口,賀盛年管都不管我,讓我難堪至極。
直到一個記者不小心推搡了葉青青,她摔了一跤捂著腳踝痛呼出聲。
賀盛年終於有反應了。
他心疼地看著葉青青。
賀盛年暴怒地推倒了身旁的一台攝像機。
攝像機向我猛地砸來,我來不及躲,額頭一陣劇痛,眼前眩暈向後一倒坐在地上。
額頭上的血落在我的手上,砸出一道血花,臉龐和衣領被染紅。
我呆坐在原地,身體又開始鑽心疼痛起來。我試圖站起身,不給他丟臉。
周圍的驚呼聲一陣,無人在意受傷的我,對著賀盛年和葉青青一頓拍。
賀盛年半跪低頭摸著葉青青有些發腫的腳踝,讓保鏢攔住那些記者後急忙把她抱起送上車。
他上車前放出狠話:“今天動手的人,等著收賀氏的律師函!”
車子很快就發動了,他一次也沒回頭。
我摸了摸發痛的心口,心臟似乎跳動得越來越慢。
我告訴自己,沒關係的。
我不會再為他拈酸吃醋、不會為他生氣,也不想再給他善後了。
他不愛我,我就不愛他。
反正,我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