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生得明豔動人,一頭烏黑如瀑的波浪卷發,襯得她像過去那些傾倒眾生的港星,美得別具一格。
爸爸在他們結婚十周年時,往朋友圈裏低調曬了幾張媽媽的照片。
不成想,這些照片竟被有心人轉發到了各大社交平台。
媽媽火了,不少商家找她帶貨。
爸爸慌了,我知道他是怕這網絡會吃了媽媽不吐骨頭。
可姥姥突然病重,高昂的ICU費用讓媽媽整日對著賬單長籲短歎。
最終,爸爸鬆了口,“試試吧。”
從那以後,媽媽踏上了帶貨變現的路,爸爸辭職給她當助手打雜。
兩人是眾所周知的低調佛係,可那也架不住大合作商放出的一句:“不來酒局就是不給麵子,合作難說。”
為了那條唯一引進姥姥救命藥的大渠道,爸爸不得不出麵應酬,避無可避。
那天,他陪我吹完生日蠟燭,揉揉我腦袋,“這次酒局,我讓他們再按低價賣藥給咱們。”
“省下來的錢,等你高考完,咱們一家去趟京海!”
我不敢置信,“爸,你可別騙人!”
“不然你得和我互換身份一天,讓我當回你爸!”
“臭小子!”爸爸故作生氣,抬手作勢要打,卻從蛋糕上抹了點奶油,輕點到我鼻尖。
媽媽看著我們打鬧,忍不住笑著說,“之前你爸自己去談都成了,這次點名讓我也去,肯定更沒問題。”
我掏出作業,老神在在的作勢催他走,“趕緊,快去快回啊!”
......
後來,他便再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