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結婚紀念日那天,我在餐廳等了曾晨奕五個小時。
餐廳打烊了,都沒人來。
當天的熱搜上爆出一張很曖昧的抓拍照。
照片中曾晨奕和他當心最火的CP組——張安凝正走在一起。
張安凝捧著小蛋糕,而曾晨奕低頭正一臉寵溺的看著她。
我終於死心,把曾經打好的離婚協議書發給曾晨奕。
1
回到家看到孩子時,孩子已入睡。三歲的年齡,本應該天不怕、地不怕,可因為曾晨奕的爆脾氣,三歲的女兒顯得格外懂事。
到了天亮,曾晨奕才回來。這次,他都懶的解釋。
睡醒後,我隨意的坐在沙發上。聽到我說離婚的事,他滿臉不耐煩。
「有完沒完!除了離婚,你就沒別的招數?我不想每天應付完外麵後,回家來還要應付你的任性。」
這次,我沒有再懦弱的道歉,而是把昨天晚上額外打好的離婚協議書放在他麵前。
「財產可以都給你,隻要孩子歸我。」
曾晨奕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用力往下一摔。
「給你臉,不要臉,是吧?我需要說多少次!我在娛樂圈工作,保持熱度是我必須要做的事。」
「你住在別墅,有保姆伺候。小魚才三歲,上著五十萬一學期的早教。你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其中一個抱枕扔在我臉上,氣急的曾晨奕隨手拿起桌上的煙灰缸還想再砸。
「媽媽?」女兒懵懂的聲音叫醒我。我連忙跑過去,蒙住女兒的耳朵,把女兒抱在懷中。
曾晨奕把煙灰缸隨地一扔,說了句「晦氣」就徑直離開。
在我剛生出女兒時,曾晨奕的第一句就是「晦氣」。可那個時候,我還在給他找著理由。可隨著女兒的長大,曾晨奕的不耐煩,我都看在眼裏。
我知道,曾晨奕就是重男輕女。
女兒剛剛滿月時,曾晨奕就想生第二胎。我極力拒絕後,曾晨奕的態度就開始急速下降。
等曾晨奕發完脾氣後,保姆才從牆後出來。看到我額頭的血,保姆滿臉心疼。
「媽媽,不疼。小魚為你呼呼~」
我展開笑容,把女兒抱在懷裏。額頭傳來熟悉的疼痛,可我已經學會一邊笑著哄著女兒,一邊等保姆為我包紮好傷口。
曾經我總以為,隻要我好好經營這段感情,曾晨奕總會變回我熟悉的模樣。可這三年生活,讓我明白自己的天真。
就算是為了不讓女兒生活在這種環境中,我也要離這個婚。
2
等曾晨奕睡醒後,他就要拉著我出門。打一棒,再給個棗,是曾晨奕的一貫做法。
就算我再不情願,曾晨奕依然拉著我出門。在奢侈店門口,曾晨奕帶我轉了又轉。直到看到一個三萬的小包時,曾晨奕才停下腳步。
曾晨奕一臉寵溺的拿過包,讓服務員打包。
「哇,你們兩個好恩愛呀~」
曾晨奕笑容滿麵,他抱住我的腰,一臉驕傲。
「當然,宋雨夏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求來的老婆。」
「哇~」周圍響起一片迷妹的驚呼聲。曾晨奕抱著我,大方的仍由周圍人拍照。
我躲著閃光燈,後退。可曾晨奕根本不允許,私下用著力,強行把我架在閃光燈下。
我剛生完孩子那年,狗仔曾拍過我抱著孩子和曾晨奕走在一起的畫麵。可下麵的評論,都是惡評。
所有人都認為變胖的我,根本配不上他們的男神。
可他們忘了,我演的第一部電影,一出場獲得一眾好評。特別是掀開麵罩的一刹那,被做成動圖,所以人在下麵叫囂著“姐姐,別踩凳子,踩我。”
那部戲,我得了最佳新人獎。可如今,又有誰還記得?
曾晨奕完美的在現實中演好“完美丈夫”人設,回到家後,他就拉長臉。他也不說話,就這樣盯著我。
冷暴力也是他最擅長的。但我很疑惑,曾晨奕已經很久沒有冷暴力。他一般,有氣都要當場撒。
沒等我疑惑多久,門鈴被按響。我見證著曾晨奕從拉著臉再到重新浮現出微笑。
保姆還沒有去開門,張安凝已經打開門,直接進來。我一臉震驚的看著曾晨奕,開鎖秘密是我們結婚時想的。
“699520”
“699”是宋雨夏拚音九宮格前的首字母,“520”是曾經曾晨奕求婚時,說過會永遠愛我的誓言。
可如今,曾晨奕已經可以無所謂的告訴張安凝。
我冷了心,自然不會有好表情。
「宋雨夏!」曾晨奕語氣帶著警告。
張安凝走上前,拉住曾晨奕手臂:「奕哥,算了。嫂子可能是對我們之前的照片吃醋。」
那手臂挽住,就沒有鬆開。
張安凝轉身麵對著我,勸著:「嫂子也曾是圈內人,肯定知道這是一貫的炒作手法。」
「而且,奕哥也解釋過,嫂子又何必追著不放。」
看著般配極的兩人,我發出一聲冷笑。
「是啊,世界上最大方的不就是張小姐。畢竟,我可忍受不了和別人共享一個男人。」
「張小姐既然喜歡,那送你了。」
「宋雨夏!道歉!」聽著曾晨奕憤怒的聲音,我不發一言,轉身離開,把我曾精心裝飾的房子留給他們。
3
帶著女兒離家出走後,第一個找我的人不是曾晨奕,而是我父母。
母親一開口就是責罵。嘴裏翻來覆去都是那些話。
「男人在外麵賺錢,女人就應該安心在家生兒育女。鬧什麼離婚,讓親戚知道,多丟臉。」
「女人這輩子就這樣,忍忍不就過去了。」
「就算不為你自己,也得為你弟弟想想。晨奕好不容易替你弟弟找個輕鬆點工作,你這麼就要離婚。」
「父母養你,就是希望你幫襯家裏。你離婚,就是不孝!」
.......
我知道是曾晨奕去找的我父母。在所有人的眼裏,我是聽話的乖小孩。可從來沒有人問過我,為什麼這麼聽話?
結婚那天,我告訴過曾晨奕。我說我的出生不受任何人期待。高中時,我成績最好,但是依然被親戚的一句「女孩子讀書有什麼用,反正要嫁人」被迫放棄學業。
我結婚後,月月交錢,才讓父母的嘴閉上一些。
結婚後,我希望曾晨奕能少聯係父母。那時,曾晨奕把伸出四指放在腦袋邊,笑著鬧著說:「發三不行,我發四,一定聽老婆的話。」
但在知道我不想生二胎時,曾晨奕就開始用我父母來壓我。
現在,他們一聽說我要離開曾晨奕這個錢袋子,就馬上聽曾晨奕的話來找我。
能傷我最深的人,一直都是我曾給出過真心的人。以前是父母,現在是曾晨奕。
現在,看我還是沒有回家,曾晨奕就算知道我不喜歡父母,還是選擇直接帶著我父母親自來堵我。
父親一上來就想用巴掌教訓我,被我及時躲過。而曾晨奕就這麼看著我父親打我。母親上前拉住父親的手,使勁超他使眼色。我知道,他們見硬的不行,又想采用懷柔戰術。
我很缺愛,曾經父母和曾晨奕付出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愛都能成為引我上鉤的餌。可為愛,我妥協過太多次。直到有一次,我用糖引誘女兒說愛我時。
女兒對我說:「媽媽就算沒有糖,我也愛你。」
從那一刻,我才明白,愛從不需要條件。
我甩開母親拉著我的手,不等母親黑臉,我轉身麵對曾晨奕:「我們單獨談談?」
父母聽到這話,皺紋笑的更皺。母親拉著我的手,放在曾晨奕身上,笑著說:「你們單獨談,單獨談。我們兩個人就不參與了。」
「常言道,夫妻打架,床頭打,床尾和。」
母親朝曾晨奕使勁使眼色,我感到一陣惡心。
關上門後,手中的監控器顯示父母依然守在門外。他們是怕我跑,讓他們失去一個可以隨著拿錢的錢袋子。
曾晨奕帶著勝券在握的表情把我抱在懷中。
「我覺得丈母娘說的對,床頭打,床尾和。反正今天女兒也不在,不如...我們...」
曾晨奕的語氣越加曖昧,他的手已經掀起我衣服下擺,開始往上伸。
我使勁朝著曾晨奕的臉打了一巴掌,正想吻我的曾晨奕沒設防,被我扇個正著。怒火一下子出現在曾晨奕臉上,他使勁把我往地上一摔。
「結婚後,你吃我的,喝我的。我給你最好的生活,現在,我連碰你一下,都不行?」
「宋雨夏,我告訴你,我決定不會同意離婚。如果你要鬧大,我就會和你爭撫養權。你沒工作,沒有錢,而我有錢,還有最好的律師團隊,孩子我一定能爭的到。」
「孩子到了我手裏,還真不一定會怎麼樣!」
我半坐起來,輕咳兩聲,沒有說話,隻是冷笑著提醒他,去看角落。
在黑暗處,那裏有一處紅光在一閃一閃。
曾晨奕跑過去,把攝像頭掰下,臉上剛浮現出笑容時。
「我覺得丈母娘說的對,床頭打,床尾和....」
熟悉的聲音讓他一下子回過頭,而我身上的手機正播放著曾晨奕狂躁、推我的一幕。
現在,籌碼有了,條件可以由我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