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和安的心猛的一抽。
父母被殺,一直是他的心病。
自從父母去世後,奶奶病逝,叔叔被他送進監獄,舅舅因為財產和他斷絕關係。
世間的一切美好仿佛從那刻起就離他遠去。
周和安不再敢對任何人抱有期待,他小心翼翼的活著,將對家人的期盼埋藏在心底。一直到遇見肖雅琪,他才敞開心扉。
卻沒想到周雅琪居然也用這一點來攻擊他。
周和安 的心這一刻完全死了。
肖雅琪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過分,清了清嗓子,”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有什麼問題不能解決,你這麼衝動幹嘛?我那不是氣話嗎,你又真舍得跟我離婚?“
肖雅琪話音剛落,睡意惺忪的陳恩祖從主臥裏走了出來,笑著和肖雅琪打招呼, “姐姐你起這麼早,是我昨晚不夠賣力嗎?”
肖雅琪連忙解釋。
“你別亂想,恩祖昨晚喝醉了,我懶得送他,就帶來家裏睡。”
周和安冷笑的嘴角緩緩放平,對上陳恩祖的雙眸,對方像見了狼一樣慌張閃躲,小跑著躲在肖雅琪身後,“姐姐,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你想什麼呢,你是我弟弟,別說住在這裏了,我送你套房子也是應該的。”肖雅琪安撫的拍了拍陳恩祖的手,完全無視了他這個丈夫的存在。
周和安淡淡道:“借住完了記得把用過的東西丟出去,我有潔癖,惡心別人碰過的東西。”
“周和安你他媽神經病吧!恩祖到底是哪裏欠你的,你非要這麼針對他?!”
針對他?
肖雅琪第一次 說他針對陳恩祖,是他發現陳恩祖偷了肖雅琪的內衣內褲。
可肖雅琪確說他是針對陳恩祖,才用肮臟的心理去曲解一個思念姐姐的小孩子。
第二次是他撞見陳恩祖偷看肖雅琪洗澡。
肖雅琪又說,“你就是心裏容不下他,小孩子好奇東西不是很正常?”
我隻是提醒她這是一個都已經23歲的小孩,這就是針對嗎?
陳恩祖從肖雅琪身後探出頭,“姐夫你別跟姐姐吵架,我走就是了,你們照顧我這個孤兒,我已經很感激了,以後吃點苦也是應該的。我現在就走。”
“該走的是他,不是你!”肖雅琪攥住陳恩祖的胳膊。
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斷了她,她接起電話就要出門,又警告周和安,“我們的事和恩祖沒關係,你別趁我不在欺負他!”
周和安多看陳恩祖一眼都會惡心,正要去書房處理工作,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陳恩祖說:“姐夫,你這麼努力有什麼用呢?到頭來,作品、老婆、孩子,一個都留不住。“
陳恩祖得意的笑著,野心全都表現在臉上,”姐夫,你說姐姐還會不會懷孕?她要是再有了孩子,我一定會讓她生下來的。“
周和安握緊了拳頭,呼吸有些急促。
他知道,陳恩祖這是在變相的告訴自己,下一個孩子會是他的。
“我還問了姐姐,那麼深的地方你有沒有到過......”
周和安一拳砸在陳恩祖臉上。
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從客廳打到廚房,就在陳恩祖拿起刀子的時候,門口傳來聲音。
陳恩祖衝著周和安一笑,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了一道,丟下刀喊,“姐夫我真的不會來了,放過我吧!”
肖雅琪一進門就衝著陳恩祖跑了過去,“周和安,你竟然動刀子!你怎麼這麼狠毒!”
“居然就因為一點小事就要對一個孩子動手!你信不信我直接報警?!“
“那就報警!”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的錯”
“好哇!看你被警察抓走你才能老實”
陳恩祖連忙攔下肖雅琪,“姐姐,我沒事的,姐夫看我不順眼我以後少來就行了,都是一家人,沒有必要。”
肖雅琪心疼的將陳恩祖抱在懷裏,“看看恩祖多懂事,你要是有他的一半懂事,怎麼會還是這個窩囊樣子!”
“還不跪下給恩祖道歉!然後開車送他醫院!”
周和安攥緊拳,指尖深陷在肉裏,“該跪下道歉的是你的幹弟弟!你不報警是吧,我報警。”
周和安剛拿起手機,就被肖雅琪搶了過去,她拿起一個花瓶將手機砸的稀碎。
花瓶的玻璃刺在周和安身上,密密麻麻足有十幾處傷口。
肖雅琪雙眼通紅,“你到底安的什麼心?不就是想要繼續鬧讓恩祖去不了醫院嗎?!給你台階你不下,你不是找事兒要離婚嗎,離就離!”
刺耳的聲音湧入周和安腦海,他痛苦的咬著牙,甚至不清楚傷口都在什麼地方。
他沒有回答肖雅琪的話,站起來想要去醫院。
“你裝什麼啊?”肖雅琪又拿起熱水壺砸向周和安,他本就踉蹌的步子忽的一軟,整個人栽倒在地上。
無數細細密密的玻璃猛然紮的更深,比熱水澆在身上還要疼上百倍。
周和安蜷縮在地上,每動一下,就有玻璃在肉裏攪動。
肖雅琪朝著他說了句‘沒出息’,帶著陳恩祖從他身邊離開去醫院。
離開時,陳恩祖還故作不經意的踹了周和安一腳。
許久後,周和安才從疼痛中緩過神來,手機碎了一地,他隻能拖著狼狽的步子出門。
剛到車庫,卻發現唯一的車被肖雅琪開走了。
腦中天旋地轉,周和安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