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後大出血,手術做到一半,沒有麻醉師。
劇痛衝擊著我的腦海。
可我的麻醉師老公分毫不聞。
我冷眼看著他緊張地站在我的病床前,在電話裏溫聲安慰他的青梅。
“別怕,祈哥哥這就來,馬上給你進行麻醉。”
那邊的江年年嗓音嬌柔,帶了哭腔。
“祈哥哥,我好疼啊,你為什麼還不來?”
祈年溫柔地安慰她,滿是柔情。
給我做手術的主刀醫生聽不下去,為我說話:“祈醫生,先給弟妹做麻醉手術吧,她都大出血了,再不麻醉撐不下去了。”
我努力擠出笑臉感激他,沒有為自己多說一句。
可祈年隻是嫌惡地剜了我一眼,語氣不耐。
“她怎麼可能有問題?還大出血,演技倒是高明,連血包都備好了!還有什麼是她演不出來的?”
這一刻,我才發覺他也重生了。
我努力忍下身下的痛感,想要打斷為我說話的主刀醫生。
“醫生,我還好,讓祈醫生先給江小姐做麻醉手術吧,多說下去也是浪費時間。”
“江非,少在這兒裝了,明明好端端的,非要演戲,你丟不丟人?”
祈白譏諷笑出聲,目光裏滿是看穿我小把戲的神情。
主刀醫生欲言又止,看了看我的情況,盡可能輕柔地放緩動作幫我減輕疼痛。
隔壁的病房裏,麻醉中途,幾次出現江年年的輕呼聲,祈白為了她嗓音洪亮地嗬斥主刀醫生。
病房裏幾個打下手的護士,聽到隔壁的動靜,眼裏都是羨慕和動容。
我艱難地躺在病床上,想起我剛醒來時祈白欣喜的笑。
蒼白地笑了。
這一世,我不欠任何人。
上一世,看到我孕後大出血,江年年故意自傷。
做手術都需要麻醉師,迫於與我熟識醫生的勸解,先給我做了麻醉。
而江年年因為祈白沒給她麻醉,拒絕手術,最終死亡。
醫院所有人都覺得是我間接害了江年年。
幾個熟識的醫生當著祈白的麵叫我禍害。
“都這樣了還不知足,年年要是還活著,哪裏有你這個禍害的位置?”
我無話可說。
我也試著把江年年自傷的視頻證據給祈白看過。
可他滿臉慍怒地把我的手機摔在地上。
語氣憤怒。
“年年都死了,你還要栽贓陷害她嗎?”
我爭不過江年年,幾次生出和祈白離婚的念頭。
可後來他又自己湊上來和我親熱。
親熱過後,我生了兒子。
我以為他終於回心轉意,可我沒想到那才是災難的開始。
祈白始終記恨著我,兒子一周歲那天,他給兒子體內注入大量麻藥,將兒子活活毒死。
我朝他磕頭求饒,頭都磕破了血:“祈白,這是你的親兒子,你不能殺他......”
可祈白像聽不到似的。
“要不是當時你肚子裏有一個孽種,我就能救年年了!”
他強迫我喝下混了兒子骨灰的黃酒,把我囚在狗籠裏,用枷鎖困住我,讓我在他青梅的骨灰前日日懺悔。
絕望中我咬舌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