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的時候,房門已經被人輕手輕腳推開,四妹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走了進來。
“姐,你醒了啊,你的多躺躺,多休息休息,女人這生理期啊,要是不休息好,別說虛了,還容易落下病根。”
四妹年齡不大,二十出頭,還是大學生,卻已經一副老媽子的口吻了,和三年前比起來,倒是成熟穩重了不少。
我點了點頭,看著溫順含笑的老妹,心中酸楚沒來由的湧了上來,緊接著豆大的淚珠就掉了下來。
四妹沒說什麼,隻是將碗放在了我的床頭,就走了出去。
我回到床邊坐下,將熱湯喝了個幹淨,出了房間就看到一家人都圍坐在了一樓的大廳內。
我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努力鎮定的下了樓。
爸媽,大哥,二哥,四妹,五個人看到我下樓便都安靜了下來。
我知道他們剛剛是在談論我的事情。
我上前撲通一聲就跪在了爸媽的麵前,任由眼淚止不住的流。
一家人似是心有靈犀,誰也沒多話,臉色和善。
老媽輕拍了拍她的腿,我便上前趴在了那讓人安心的大腿上,瞬間哭出了聲。
緊接著和藹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沒關係,回來就好,這裏永遠都是你的家。”
我知道,家裏人不是不怪我,隻是現如今還不忍心放我自生自滅。
哭了片刻後,我才平複下了心情,將這三年來的經曆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個清楚。
聽了我這三年的經曆後,一家人顯然是恨極了那廖家。
父親隨即就撥通了手下的電話,一是收集這三年來廖家對我欺辱的證據,另一方麵則是搜尋廖凡曾經在公司裏的劣跡證據,以及現如今所在的公司詳細信息。
我知道,父愛如山,雖然父親沒有親口和我說什麼,但是我從他的那通電話裏聽出了他為了我這個女兒操碎了的心。
當年我隱瞞身份,以應屆實習生的身份進入了父親公司從底層做起,認識了作為前輩的廖凡,日久生情。
為了廖凡,我苦心求家人隱瞞此事,成全我倆。
三年過去了,廖家人隻當我張家徹底拋棄了,成了毫無利用價值的廢人,又因為廖凡長期和我分房睡,始終懷不上孩子,婆婆對我意見頗大。
小姑子從小恃寵而驕,又迫切的想要個富婆嫂子,巴不得把我趕出家門。
現如今我離開了廖家,倒是隨了他們的願。
這些事情,很快就被父親的手下調查了個清清楚楚。
老父親在接到了手下的電話後,臉色鐵青,一言不發地出了門。
我看著他那似是在這三年裏老了許多的背影,心裏酸楚的很。
老媽沒說話,歎了口氣便也回房了。
剩下的大哥二哥和四妹看著我一臉無措又自責的樣子,紛紛上前安慰我。
大哥比較沉穩,二哥倒是氣性大,在我麵前把廖家人咒罵了一通才問我心裏好點了嗎?
我破涕為笑,點了點頭。
隨即二哥又補充了一句。
“媽接到你電話後可急壞了,還特意囑咐我們,等你回來後不要提那些不開心的事兒,也不要怪你,因為你本來就受了打擊,吃了虧。”
二哥說著,大哥就給他飛了一記眼刀,似是在警告他有些多話了。
但回頭對上我的時候,大哥的那雙眼睛又溫柔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