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當朝女官。
因憐憫,我救下了一個本該發配為官奴的罪臣之子。
我助他識字讀書,希望他能平安過完此生。
他卻對我懷恨在心。
“若不是你這賤婦亂判案,我一族怎會世代淪為罪人!”
他剮下我的整張臉,用巫蠱之術毀了我的命數,取代我做了高官。
將我治了黑罪丟進牢獄折磨後,充當賤奴栓在家中,
最終在玩膩後,將我扔進青樓,活活糟踐致死。
我飲恨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再睜眼,我回到發落他那日。
他正匍跪在我腳邊求我垂憐。
......
看著他,我眼神中閃過一絲恨意。
前世他也是這般泫然而泣,訴盡畢生慘痛。
那時,我動了惻隱之心,將他養在身邊。
我助他識字讀書,庇護他一個罪奴平安過完此生。
可誰知,張字澤遠遠不知足。
他表麵馴順,卻在暗中利用我的身份巴結權貴。
最後更是買通了我的仇家,反手治了我黑罪。
我被他剮了臉,敲斷四肢,隻當是一隻牲畜栓在牢房。
臨死前,被張字澤隨意的丟進乞丐家裏。
我滿身血汙,強抵著喉嚨裏積厚的血塊開口:[為何?]
張字澤高高在上,與多年前我審判他的模樣重合,
他用腳抬起我的下巴,臉上是大仇得報的痛快:[柳如清,你問我為何?]
[你處處刁難,害我爹被抓斬首!我阿母自縊,全族流放,你好意思問我為何!]
[若不是你這賤婦亂判案,我一族怎會世代淪為罪人!]
聽到這話,我震驚又心痛,抬頭看著他猙獰的臉。
[張字澤,你知不知道你家牽扯的是多大的錯事,如果不是我救下你——]
話未說完,我的喉嚨就被張字澤一把掐住。
[賤婦,還敢胡說!你裝出道貌岸然的樣子,賞我一點剩飯,不就是想看我迫不得已求你的樣子,滿足你那變態的滿足感嗎!]
他直掐得我麵色發紫才鬆了手,一掌把我扇倒在地。
[柳如清!當年你若是真動了惻隱之心,又怎會多年隻讓我做最賤的奴才!]
我失痛出聲。
我怎麼也沒想到,他被我當公子一般養著,受著我種種優待。
卻隻因我沒有讓他擺脫奴仆的身份,就對我痛恨至極。
在他的示意下,一個渾身異味的乞丐走了出來。
他呲著一口黃牙,嘴角帶涎水撲到我身上。
我又驚又怒:[你怎麼能如此對我!]
他看著我淒厲掙紮,愉悅地勾起了嘴角。
[我這不就是在報恩?人是老了點,但那可精神著呢,你們女人不就喜歡這個?]
[女官大人,好好享受吧。]
身上傳來一陣劇痛,我被壓得喘不過氣,手在地上抓出數道血淋淋的痕跡。
絕望中,一口腥血湧上我的喉間。
我不甘地瞪向他,在怨恨中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