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著手腕被大力拉扯著的疼痛,掙脫開他。
“我們離婚,你迎張冉冉和天天進門,皆大歡喜。”
“這樣天天也不會被別人嘲笑有一個後媽,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今年是我與陳書許結婚的第五年,卻遲遲沒有辦過婚禮。
曾經他追我時,在摩天輪上大放厥詞:
“我一定要給顏雪依全隆城最盛大的婚禮。”
“一定要讓顏雪依當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但是結婚後,不是因為工作,就是因為其他的事情。
讓這個事情一拖再拖。
他總是和我說:“我都娶了你了,有沒有婚禮重要嗎?”
“當時年輕氣盛,什麼話沒說過,怎麼就隻有你把這個雞毛蒜皮的事當真了?”
我為此哭過鬧過,也時時向田晨訴過苦。
可是被陳書許晾上兩天,又會將所有尊嚴扔在地上。
死皮賴臉的求著陳書許和他道歉。
也許從那時候開始,我就該走掉的。
陳書許靠近我,一把攥上我的腰。
我們兩個的距離隻差幾毫米,他怒不可遏的眸子中帶著些許獸性,嘴角帶著嘲諷。
“顏雪依,你鬧夠了沒有?”
“和你生活這麼多年,我還不知道你嗎?”
他強硬的親了親我的眼睛,“你隻是在和我耍性子。”
“一個孩子你都要有這麼大的反應,這幾天眼都哭腫了。”
“我要是真答應和你離婚,你非得想不開跳樓不可。”
“我可不想在社會新聞上看到你。”
陳書許對待我的態度我早已麻木。
即便我這幾天難以入眠,卻從來沒有哭過。
我隻是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在幾個深夜一遍遍的縫製著自己的傷口。
到了現在,一切都已過去。
我冷笑一聲,“陳書許,你還是那麼自大。”
他正思忖反駁,突然電話鈴聲響起。
還是天天奶著聲音叫“爸爸”的音頻。
他眼神中略有尷尬,連忙接起。
對麵的聲音我無比熟悉,即便帶著些許哽咽,聲音依舊無比軟糯溫柔。
每次都像是幼貓在旁邊叫喚著撒嬌。
“書許,剛剛我將天天送到幼兒園。”
“他們都嘲笑天天是沒有爸爸的孩子。”
“書許,小孩子的心靈是脆弱的,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和他解釋。”
“他的爸爸整天和別人住在一起。”
她講完,更是忍不住啜泣起來,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
而陳書許皺皺眉頭,話語中充滿了對她的憐惜。
“你在哪,我這就過去。”
掛掉電話,他隻是抬眼看我一眼,就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我轉身去了房間,收拾著東西。
在這個家生活了這麼多年,東西不在少數。
我挑挑揀揀,隻帶著最寶貴最值錢的,卻也隻裝了半個行李箱。
正當我要出門時,陳書許帶著張冉冉與天天上了樓。
有幾個戴著墨鏡穿著西裝的男人往裏麵搬著行李。
我知道,這些都是他的助理。
陳書許見我也抬著行李箱,平靜的臉上皺起眉頭。
掀起一絲不滿。
“顏雪依,你至於這樣嗎?”
“我隻是帶冉冉和天天來家裏住幾天,你就要搬出去?”
“離開我誰來管你,又是租房又是水電的。”
“你又沒有工作,離開我,誰能給你這麼多錢?”
張冉冉牽上我的手,她的眼睛頓時覆上一層淚水。
嬌滴滴的說道:“姐姐不要生氣,我和書許都這麼多年了,要在一起早在一起了。”
“我們隻不過是裝裝樣子,你也這麼多年沒有孩子。”
“你要是容不下我的話,以後讓天天叫你媽媽就是了。”
天天聽了她的話,立馬放聲大哭起來。
他抱著張冉冉的大腿,“不要,媽媽,我不要認壞女人當媽媽。”
張冉冉做樣子打他的屁股,“天天你說什麼呢?”
“媽媽教給你要有禮貌。”
可是聽著天天稚氣未脫的小奶音,就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的磕磕巴巴的小孩。
誰不知道口中的“壞女人”是誰教的。
我拿掉張冉冉的手,“天天那麼小,不能沒有爸爸。”
“我是真心實意祝福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