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我心神劇震。
哪怕做好了心理準備,也未想到失去聽力後,妻子竟是這麼看我。
原來在她心裏,我就是個聾子窩囊廢。
我活該被搶走作品!
明明多年前,當我因耳聾,作曲版權被急於榨幹我最後一滴價值資方打壓時。
她那麼堅定的握著我的手站在我身邊,說:
“哪怕耳聾,你也是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
“宋景,我不允許任何人奪走你的版權,看不起你。
事過變遷,我苦澀的笑了。
是,我曾無可替代。
在我剛剛耳聾,各大合作方都對我落井下石的日子裏。
隻有她信我東山再起。
信我還是那個音樂才子,揮筆譜曲,琴鍵生花.
所以那麼多年,我從未後悔因保護她失去聽力。
從未後悔,明明這麼多年一直在為她的事業付出。
用我的版權,我的人脈,我的錢財為她鋪路。
卻被她視為窩囊廢。
我隻是有些遺憾。
我說,“我想到了好久之前。”
“想到你滿懷期待,說我恢複聽力時,你一句話要跟我說什麼的時候。”
那一年,陳浩還沒出現。
那一年,一切還未物是人非。
那一年,她在病房裏,握著我的手說:“在你恢複聽力的第一天,我要對你說一百句我愛你。”
“在你恢複聽力的第二天,我要為你彈奏我們的愛情。”
“在你恢複聽力的第三天——”
砰!
“你精神錯亂了嗎?在說什麼鬼話?”
一陣猛烈的拍桌聲響起,妻子的聲音把我從回憶拉入現實。
她惱怒看我:“不想給曲子就直說,逃避問題,沒有你這樣逃避的!”
“小肚雞腸,不願意為了我的團隊大局考慮就算了。”
才華,能力,你哪一點比得上陳浩?”
她記著我耳聾,於是在計劃沒有如她想的那樣展開時。
肆無忌憚的。
說著最讓人痛苦的話。
她說:“我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我當年怎麼就愛上你這個窩囊廢男人?!”
“或許我應該接受陳浩的告白,陳浩說的對,這麼多年,我已對你仁至義盡。”
“我應該開啟一段新人生——”
“好。”
我慢慢開口。
不顧妻子驚疑不定的目光與她反應過來了什麼似的,下意識伸出手,常微微去觸碰我耳朵的動作。
我抬起頭,緩慢又堅定道:
“那我們離婚。”
離婚後,我不再記住那些過去。
你也如願的拋棄我這個窩囊廢,書寫網上cp粉期待的生活。
妻子,這樣,你滿意了嗎?